如果活着都是彻底的绝望,那麽她所做的一切有什麽意义?
映清白天照样看诊,晚上用酒精或性爱麻痹自己,行屍走肉地活着。
直到她遇见那个少年。
少年从别的医院转诊过来,是个十九岁的大孩子,因为映清这科的主任正好是少年所得病症的权威,而映清是少年的主治医师。
她很不喜欢看到他。
少年的状况不是很乐观,但每次巡房,他平和的表情都会刺痛映清的眼睛。
别的病人都不快乐,都会跟我抱怨诉苦,你凭什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都快死了,应该要跟我一样绝望。
映清心里偶尔会对少年产生憎恶,态度也相对的冷淡,但那冷淡还是她努力做到最好的表现,因为不冷淡,她可能会失控对少年大吼。
她能察觉少年对她似乎有好感,有时她因为诊疗上的需要碰触他的肌肤,少年苍白淡然的脸上,会出现微红。
都要死了,还有心情暗恋吗?????????????????????????可????????????????????????真????????????????????????能????????????????????????耐。
又是例行巡房,走进房里的时候,少年正在看书,床边桌上还放着一本素描簿,上面有涂鸦。
「李医师早。」少年点点头。
「哲伟今天感觉怎麽样?」映清千遍一律的问。
还真悠哉,躺在病床上等死的人,竟然看起来像在享受生活。她心中嗤之以鼻。
「还不错。」少年露出浅浅的微笑。
那个笑容让映清握紧了拳头,指甲陷入掌心。
你怎麽还笑得出来?我两世为人,病死时充满痛苦,如今虽然健康,也照样痛苦无比,天天活在绝望中,你一个将死之人,为何还能有这样的表情?
她真想在他脸上划几刀。
她想打碎那个笑容。
旁边跟着住院医师和实习医师,她不便发作。
离开之後,她心情很不平静。
这世界带给她的绝望感,让她愤恨,而她把这种强烈的怨气,都投射到无辜的哲伟身上。
太不理智了。
太情绪化了。
谁都知道理智和冷静是医生必备的。
可是累积两世的痛苦,总要有发泄的出口。
夜里,她来到哲伟的单人病房,走到熟睡的少年身边。
「哲伟。」她叫醒他。
「李医师?」少年揉揉眼。
映清迅雷不及掩耳,吻上少年的唇,病人因为体衰力竭,口气都不会太好,但她不在意,她只想看到这个总是保持宁定的少年惊慌失措。
她如愿了。
「李、李医师!」少年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
「你不喜欢我吗?」她问。
「我、我、我」少年结巴。
「那就是喜欢了?」她又问。
少年停顿许久,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她冷笑,把手探入少年的被中,隔着病服抚摸他的阴茎,她有把握他不会呼救,也不会大叫。
「李医师!请您别这样!」少年慌张地推拒。
「哲伟乖,姐姐让你舒服,这是我们的秘密。」
映清靠近少年的耳朵,轻轻地咬着他的耳垂。
她没有什麽恋爱经验,因为她从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感情上,只是一心一意朝精进医术的路上前进,但性爱方面却是很老练的,少年马上面红耳赤地轻喘。
「你的身体可以承受,放心交给我吧。」她拉开被子,用手握住他。
「不,不要」少年抗拒。
「可是哲伟的肉棒好硬,真的要我停下来吗?」她用挑逗的语气问。
少年已经满面潮红,身体似乎都软了,只有阴茎高高地耸立着,跟主人苍白的身体不同,红润,鲜嫩,充满活力。
「哲伟很色呢,明明就想姐姐吃。」
映清似笑非笑地嘲讽,然後张嘴吞吐着,一边观察少年的表情。
那种让她心烦的平和,终於不见了。
「睡吧。」
等哲伟射精後,映清俐落地整理好想离开,但少年拉住她的衣摆。
「李医师,为、为什麽?」他问。
为什麽?因为我看到你没跟我一样痛苦就不爽,没办法让你痛苦,至少要让你不安。
「怎麽,对我很失望吗?」映清问。
「不,我一直都觉得李医师是个好医师。」少年摇摇头。
你懂个屁啊!好医师有什麽用,我救不了那些病人。
「那又怎麽样?」她冷冷地回答。
「我我有想像过,如果不用躺在病床上,能够跟跟喜欢的人谈恋爱,牵着手在阳光下散步」
「可是不是像今天这样,莫名其妙做这种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