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来香:“徒儿,你又到哪顽皮去了?”千墨离嬉笑道:“师尊,我只是吃饱了出去散散步,没有顽皮,徒儿乖得很呢。”金来香笑道:“正好,徒儿,柔妹妹说今夜子时会有一场烟花盛典看,现在是亥时,你先别急着休息,为师带你去夜市玩玩。”千墨离听见金来香要带他去玩,顿时生了兴趣。重生之后他还从未好好逛过一次人间,也很少有闲情安稳的日子能在人间大街上随便走走,毕竟不知下一秒会从哪里跳出个修真者扬言要将他碎尸万段,也不知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因此对于这份还能悠哉悠哉的生活感到格外珍惜。他连忙点头答应:“师尊要带徒儿去哪玩呢”金来香眨了眨眼:“保证是好玩的东西。”回头挥手与施定柔告别便二话不说推着千墨离往外走。千墨离不禁思绪翩飞,是要坐舟放花灯、去酒馆赏舞听曲,还是看龙舞表演、听茶楼说书先生讲故事、吃各种小吃呢,他越想心里越迫不及待,这可是成为魔尊都不能享受到的乐趣。于是怀抱着小孩子想法的玩闹,他便跟着金来香站在摊前,看摊主杀了半个时辰的鱼。千墨离眼睛无神地看着冷冰冰砧板上躺着的死鱼,嘴巴张开对着他,眼珠泛着蹊跷诡异光芒,最后鱼头被摊主从中间一刀劈开,脑子不停盘旋着一句话:为什么他要遇上金来香。白颜画从弟子手中接过一束白玫瑰,淡漠的面容难得流露出一丝惊讶,转瞬变作习惯性的疏离。“这束白玫瑰是谁送来的?”那弟子垂首禀报:“弟子并不知晓。”白颜画略有些疑惑,可也只挥挥手示意那弟子退下,转身回房,目光在手中捧着的白玫瑰间扫过,走至桌旁放下,虽无表情,眼睛一直盯着那玫瑰。他坐下,卷起一点白衣袖,手指轻柔地摩挲起白玫瑰花瓣,淡淡琥珀色眼瞳映衬花的姿影,白颜画把一朵白玫瑰抽出来,放在鼻间下嗅着。门突然被打开,他惊吓地丢下手里白玫瑰,一掌拍桌站起,扇子拂扫玫瑰落地,怒斥那弟子:“谁让你进来的?滚!”那小弟子因自己鲁莽闯入仙尊房中,又被呵斥,吓得垂首颤身:“是弟子莽撞,请仙尊恕罪,弟子只是想来禀报仙尊一件事。”白颜画神情冷漠:“何事?”“这…这里有您的一封信。”他毕恭毕敬递出手中纸张。“谁给你的”“弟子…弟子不知,这是由好几个人转交来的。”白颜画眉心微蹙,接过信便让那小弟子退下,拆开信笺一看,脸上神情瞬间寒冽。信上龙飞凤舞写着:“绝情道的心魔很痛苦吧?毕竟您爬上仙尊的位置可是牺牲了您的亲人啊。”
末尾还画了一个笑脸,附上北边山头地址。白颜画闭上眼,呼吸渐沉,手指猛地攥紧纸张,骨节咔嚓作响,手中信纸顷刻化作粉末簌簌落地。半响后睁开,眼底寒气凝结冰霜,他抓起桌上茶杯砸向地面,哐啷,茶杯碎裂,茶水泼溅地上白玫瑰。他面上覆满阴霾,眼底尽是杀气,目光沉沉看着窗外夜空,踏出房门,朝北边山头飞去。林梢上的寒月如一只人的眼球,骨碌碌盯着地面上的人,树影黑斑交叠,印在白颜画冷玉如雪的面容上,透出森亮的光泽。北边森林,白颜画负手立于之处,夜风徐来,吹乱了他的墨发和衣袍,背脊笔直,犹如长剑锋利逼。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戚袁青站在月光下,似在等着他。他一看到那人,眼神骤变,闪过厌恶。“是你给我的信”白颜画负手一步步走向戚袁青,白衣飘荡,语气冷酷森寒,带着压抑的怒火。戚袁青望着月亮的头动了动,朝白颜画在的方向望了望,露出清嫩的脸庞,月色下面部白瘦细窄,让他看起来实在像只小狐狸。有些人你见第一眼便喜欢,有些人则第一眼便十分不喜。对于白颜画来说,戚袁青明显是后者。他看到那小瞎子比了手语,意思是:信是我送的,白玫瑰也是我送的,我想要成为白仙尊的徒弟。白颜画眼神越发阴冷,握住手中扇,声音带着寒气,刺骨的凉:“你可知信里内容?”戚袁青顿了顿,继续比划手语,然而白颜画已经失去了耐心,对于知道他秘密的人,不管是谁全都要死!白颜画手臂一抖,将长扇甩向戚袁青,一股强劲的力量迎面而击,戚袁青反应迅速拔出剑,却只能被迫迎击,力量悬殊,霎时巨大冲波压迫心脏,整个身子重重倒摔在地。强大气浪如涟漪般波涌,树林被波及震断。白颜画接住飞回的白扇,迈着步伐向戚袁青走去,居高临下俯视地上少年,戚袁青嘴里呕出鲜血,顺着下巴滴沿,脸庞沾满红血,呼吸微弱,奄奄一息。他没有下死手,还留了戚袁青一命。月亮在枝叶间晃动,空气中飘着血腥味,一阵微风掠过,刮动戚袁青耳畔一缕发丝。戚袁青躺在草丛之中,胸口剧烈起伏,那双雾色的盲眼死死盯着天空,没有流露什么情绪。白颜画举起白扇,扇子从中间折开,伸出一把白剑,指在戚袁青的脑袋:“你最好把话给我说清楚,幕后之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