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压下,贺星苒摇了摇头,说:“没有。”
“真的吗?”靳屿不置可否,轻声反问。
就像小时候不小心摔倒,哪怕痛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大家也能忍下来,可但凡有一个人上前关心,心里就泛起酸楚,泪水忍不住得往下流。
贺星苒匆忙低下头,咬住嘴唇,不肯说话,也不敢发出声音。
靳屿的手掌停留在她的头顶,半晌,落在她的后背,轻轻将她揽入怀里。
头顶是一声细微的叹息。
“苒苒,”他略微沙哑的声音柔和,干净,像是春日的阳光,“在我面前,不要说谎话,不要说气话。”
他顿了顿,抬拍了拍她的脑袋:“当然,也不要不说话。”
那个瞬间,贺星苒再也忍不住,眼泪决堤。
但她的哭声是安静的,脸上流淌着两条小河,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音。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这话的前提是孩子是被人爱着的,没有人爱的小孩子,哭出声只会被人嫌弃太吵。
靳屿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不用她说,什么也都清楚了。
“那时候他们该对你多差,你该多难过。”半晌,他怜惜地叹息道:“对不起,我应该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那一刻,贺星苒忽然想到最近网络上很流行的那句话:爱是常觉亏欠。
贺星苒埋在他的胸口,呢喃地小声说着:“对不起……是我不好……”
靳屿并不需要她的道歉,抬手掉她的泪水:“都过去了,苒苒。”
“苒苒,我们朝前看。”
贺星苒闷闷地点了点头。
小小福瑞看这两个忽然靠近,妈妈又忽然哭了,心里莫名很着急。
爸爸不能欺负妈妈!
它即便只有小小的一只,也敢龇牙对靳屿龇牙咆哮,俩人不理自己,小狗发狠了,直接上嘴,用牙齿拽着靳屿的裤腿,给他往外拽。
边拽边叫。
靳屿:“……”
气氛完全被破坏,贺星苒从靳屿怀里缓缓起身,看到福瑞在对靳屿下狠手,带着鼻音道:“福瑞,听话。”
“谁还敢欺负你,”靳屿干脆弯腰给福瑞抱起来,夹在臂弯里,有几分玩味地说,“有恶犬保驾护航呢。”
贺星苒:“……”
福瑞想跟妈妈玩,不开心地挣扎了两下,被靳屿朝着屁股用力一拍:“别乱动。”
下一秒,狗笼被打开。
福瑞被扔了进去,上锁。
福瑞:“……”
“呜呜呜呜呜。”
不甘心地又叫了两声。
而刚才的氛围消散就很难再继续。
贺星苒顺着狗笼缝隙点了点福瑞的头:“你今天的零食没有了。”
福瑞:“呜呜呜呜呜呜呜。”
福瑞做错了什么!福瑞只是在保护妈妈,不能让爸爸欺负妈妈!!!
两人对视着。
话说开了,贺星苒的眼角还有些红,鼻尖也是红的,楚楚可怜。
靳屿喉结滑动了两下,转移话话题:“明天我送你上班?”
贺星苒:“嗯。”
明明是很简单的日常话题,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不同了。
靳屿又问:“那早上吃什么?”
贺星苒说:“蒸几个烧麦还有鸡蛋吧。”
靳屿:“好。”
“那……”贺星苒还想说点儿什么,靳屿忽然上前一步,打横给人抱起来。
贺星苒惊呼一声,连忙用手勾住他的肩膀:“阿屿?”
又震惊又慌乱。
靳屿长期锻炼,抱起她来轻而易举,轻松地给她抱进卧室,放在床上。
一上一下,四目相对,他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晚安。”
隔日, 贺星苒一觉睡到天亮。
靳屿已经完成今天的体能训练,并且带福瑞出门遛了一圈,甚至准备好了早餐。
昨天之后,贺星苒有些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靳屿才好。
误会说开了, 那现在算什么……?
算夫妻?
坐在餐桌前, 贺星苒为了不和靳屿多交流, 打开平板播放综艺,边看边啃烧麦。
靳屿穿一身干净的居家服, 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专注吃饭。”
贺星苒嘴硬:“吃饭用嘴,反正我的手也是闲着的。”
靳屿轻嗤一声:“你就狡辩吧。”
贺星苒当他是被自己说服了。
下一秒,靳屿伸手关掉她的平板,贺星苒:“……”
“好好吃饭, 瞧瞧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靳屿说,“比大学时还要瘦。”
当初提分手,她并不占优势,被他这么一说,贺星苒决定偃旗息鼓,赶紧好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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