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铭礼摸出剃头刀,先给看门人剃了第一刀,看门人跳了起来,摸着自己少了一大截的头皮,怒道:“你俩干什么?暴力执法吧。我没犯罪,你俩不能这么对我。”
解鸣谦伸手一拉一扯,一手反扣住看门人双手,一手摁住看门人肩膀,朝程铭礼使了个颜色。
程铭礼麻溜地将看门人的头发剃光。
白大褂瞧见这幕,咽咽口水,转身就逃。
解鸣谦瞥了他一眼,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逃。”
白大褂逃到一半,站在门口,面色游移不定。
看门人头发被剃光之后,换程铭礼控制他,解鸣谦摸出朱砂调墨,取出符笔饱蘸墨汁,开始画符。
画符途中,解鸣谦回忆之前面对神像时的感觉,将那种脑袋外憋挣扎的感觉记下,默默憋了憋,看能不能憋出精神力。
若能精神力画符,效果估计比元力效果更好。
白大褂见解鸣谦在看门人抹抹画画,额心渐渐冒出冷汗。
他本能知道,自己前行或者后退,会是一个抉择。
他看不见前路,也看不到后路。
不过,用不上他来做决定,这宿舍楼外边,又跑来几名玄术师。
在白大褂想跑时,解鸣谦喊道,“抓住他,给他驱邪。”
地师巅峰的玄术师虽然年纪最大的也有六七十岁,但腿脚灵便,力气大,三两下像抓小鸡仔一样将白大褂给捉住。
之后,剃头,脱衣一条龙。
解鸣谦没能憋出精神力,也将看门人上衣脱了,继续画符。
符画完,解鸣谦继续憋脑,憋得自己差点窒息,终于憋出点感觉。
而这时,看门人身上的符箓起作用,在精神力作用下,解鸣谦瞧见一道血色的线,一头连在看门人百汇,另一头连在虚空。
整条线,虚无缥缈,若烟若雾。
这是暂时斩断,又没完全斩断。
解鸣谦没继续动作,这种情况下,得直接毁掉神像,才能彻底了结。
他问看门人,“疗养院有几道门,除了正门,还有那些门?”
看门人还没回到,白大褂想喊道:“我知道,有一个侧门。”
解鸣谦上门帮忙画符,画完符后,道:“带我们去。”
白大褂将外边的大褂穿上,在前边领路,那些玄术师联系其他人,一部分守在门口,一部分人过来。
白大褂说的门,很偏僻,和围墙几乎融为一体,若不是白大褂带路,便算围着围墙走一圈,也没法发现。
围墙外边,还有藤蔓作为遮掩。
解鸣谦推开门,门外有一条小道往下,这小道狭窄崎岖,对普通人来说,这小路很难走,但对玄术师来说,并无多少困难。
“就是这?那快追。”
解鸣谦没急着追,而是将三枚铜钱从桃木剑上抠下,在空中抛了抛,道:“走,去东南方。”
精神力半觉醒,解鸣谦依稀感知到何为天人感应,在铜板抛出之时,好似这天地山川,都在告诉他各种信息。
他瞧见,那群玄术师分为三路逃跑,且每路都抱着神像,但这三个神像里,只有一个是本体。
东南望,天狼出。
那神像,便是天狼。
跟在解鸣谦身边的玄术师感知敏锐,察觉到解鸣谦身上有什么东西好似发生蜕变,像是一瞬间缥缈虚远,但又细细看,此人又在眼前。
细细查看,眼底惊疑不定。
他踏入那一步了?
他才多大?
玄阳观,就那么逆天?
这正是让人羡慕又妒忌,感觉和解鸣谦相比,自己白活了那么多年。
怕自己心态失衡,这群人干脆通知其他人,喊他们都过来抓贼。
若他们发现事实,心态炸了,也跟他们没关系。
嗯。
东南方向附近路口,其实派了人守着,但人才一个,怕是拦不住人,解鸣谦一边推算对方路程,一边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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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玄术师纷纷跟上, 一行人乌泱泱地跟在解鸣谦之后,若云若雾。
山间小路崎岖,因为少有人走, 很多本来可以走的小路, 又野草短荆棘遮掩, 而增添追赶难度。
仔细辨认下小路两旁的踪迹,能发现他们在小路上留下痕迹。
当然,也有可能是伪装的痕迹。
解鸣谦在两处痕迹之间抛卦, 这种卦都是随机起卦,应卦很看重卦者对信息的敏感性, 解鸣谦从两道之间,又择了一道而行。
同行者里也有算师,在解鸣谦起卦之际, 他也跟着起卦, 起卦之后,不禁“啧”了一声。
后起之秀, 恐怖如斯。
不管山路如何蜿蜒, 大体方向是去东南方,追到山脚下。
途中, 程铭礼已经吩咐人在附近等着,将下山时又给了位置共享, 一行人到的时候,下边已有一辆大路虎等着。
开车的司机瞧见这一行或穿着道袍、或留着长发的老太太老头子,面色没有半点异色,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