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泉热情欢迎,迎解鸣谦入内。
听到解鸣谦问他,寒假有没有去过什么坟地,或许有没有谁送过他礼物,他想了想,道:“倒是有一个。”
他再从楼上下来时,手里多了一只木盒子,“这是老大递给我的礼物。”
周山泉嘴里说的老大,是大学宿舍里年纪最大的那个东北大汉。
周山泉在宿舍时,最喜欢跟着的那个。
解鸣谦接过盒子,笑问:“给你送了什么?”
木盒子一入手,解鸣谦便察觉到,这是桃木。
桃木辟邪。
倒是有心了。
不过,待一打开木盒子,解鸣谦目光一凝。
里边是一只陶马。
陶马里混着骨灰。
113
这只陶马, 是骨灰混着陶土,炼出来的。
这是阴邪之物。
周山泉身上的阴煞,估计便是把玩这陶马时, 沾染上的。
至于解鸣谦进周山泉家时, 为何没能发现这陶马, 则是因为桃木盒。
桃木盒辟邪,将陶马身上的阴煞,牢牢困于桃木盒内, 外人无法得知。
送周山泉这礼物的人,必然懂玄术。
解鸣谦抬头, 问:“真是老大送给你的?”
绝对不可能。
老大那人眉眼正,做不出这等阴毒事。
骨灰为阴物,多为邪术载体, 本身阴煞之气重, 若是含冤而死的,阴煞之气更重。
而阴煞之气, 对普通人并无好处。
若周山泉时常把玩这陶马, 被这阴煞之气日日纠缠着,会身体无端羸弱, 日渐消瘦,最终造成抑郁而死的假象。
送周山泉礼物的人, 对他并无好心,且意在夺他性命。
“对。”周山泉点头,“年前老大说,要送我一样礼物, 之后不久, 我就收到这只陶马。寄信人, 以及联系电话,也都是老大,应该没错。”
解鸣谦道:“要么是有人假借老大名义给你寄了礼物,要么是老大的礼物,给人掉了包。给老大打个电话。”
周山泉迟疑。
“怎么了?”解鸣谦问。
“老大那边,我联系不上了。”周山泉道,“我收到礼物后,就给老大打电话,但老大好像将我拉黑了。”
“我给老大发信息,老大也一直没回。”
要不是忽然出现厌胜一事,周山泉应该是趁寒假时,去东北一趟,看看老大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和老大,毕业后一直都有联系,忽然断联,从没有过。
解鸣谦问:“老大电话是多少?”
周山泉道:“老大念旧,电话号码一直没有换。”
解鸣谦打开手机,将一直未删的电话拨打出去。
嘟嘟嘟——
电话一直在响,但无人接听,解鸣谦连续拨打几次,依旧是这种情况。
解鸣谦沉吟片刻,给程铭礼发个信息,让他打下老大的电话。
过来五分钟,程铭礼回信,“打不通,不仅仅是我,其他人也都打不通,他要么设了不接陌生电话,要么设了所有电话都不接。”
解鸣谦朝程铭礼比了个么么哒表情包,收起手机,问周山泉,“问问寝室其他人,有谁和老大有过联系。”
周山泉道,“我打不通老大电话后,就联系过了,与老大最后有联系的,是我。他们也给老大打过电话,但没联系上。”
那三人都是社畜,不像周山泉这样有寒暑假,所以周山泉是最适合前往东北,查看老大出了什么事的,偏生他又遇到堂弟给他藏厌胜小人,自顾不暇,也不想将麻烦带去老大那,只能等麻烦解决后再去一趟。
“也就是说,老大现在失联了。”
“是。”周山泉眼底难掩担心,知道世上有玄术后,更担心。
玄术师多的是,让人死得无声无息的手段。
他怕老大也遭了算计。
越想周山泉越不安,他摸出手机,道:“鸣谦,咱们去看看老大吧,车费我出。”
“你知道地址?”
“昂,老大给了我地址。”周山泉点头。
两人经常寄东西,地址都挺熟的。
解鸣谦抚摸着陶马,道:“买明天的票吧,我让人买,身份证号码告诉我。”
周山泉没有拒绝。
他身上去接陶马,问:“这陶马是什么问题?”
解鸣谦避过,望向周山泉,没有说话。
周山泉心一突,道:“你说吧,我经得住。”
“这陶马,是用骨灰烧出来的。”解鸣谦轻声道。
周山泉去碰陶马的手一顿。
他以为,自己经历了小木人,小纸人,染血的钉子,不会再为什么心颤,但此时解鸣谦告诉他,你天真了。
他缩回手,道:“那快将它烧了,就丢进盆里吧。”
解鸣谦避过,道:“这陶马留着还有用,放我这。”
他将桃木盒合上,装回布兜里,起身对周山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