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夫人确实付出良多,柴导也人品贵重。”
柴导摇头,“只是做人的基本底线罢了。”
这算什么人品贵重?
要真是人品贵重, 该教养孩子他为主力, 而非将养孩子的压力, 落到妻子身上。
毕竟,那是他好友兄弟的孩子,不是他妻子好友闺蜜的孩子。
他妻子是为了他。
他望向解鸣谦,感慨地开口,“孩子是真难养,特别是孩子多的时候,一整天没个歇的时候,比我拍戏拍综艺要累多了。我之前在我女儿出生后带过一段时间,差点没崩溃。”
“那个时候我就决定,不能对不起我老婆。”
解鸣谦含笑点头,好奇问:“柴导共有几个子女?”
“四个。”柴启信回道,“大儿子和二儿子,是我两个好友的儿子,老三是女儿,是从孤儿院收养的,最小的那个也是女儿,是我和我老婆的亲生孩子。”
老大是他-妈妈丢到他家门口的,老二是他-妈妈送过来的,他-妈妈要改嫁出国,不想带他,就到处找朋友,柴导怕那孩子在别的家庭受苦,将他接了回来,老三是他和他老婆生育困难,可能一辈子都没有亲生子嗣,而他老婆特别喜欢女孩,就去孤儿院收养一样。
老小是他老婆将近四十岁时意外怀上的,今年才13岁,刚读初中。
解鸣谦瞅瞅柴启信的子女宫,默了默,道:“柴导子女双全,倒是有福。”
“哈哈哈,对,是挺有福的。”柴启信笑得爽朗。
两人笑谈几句,柴启信忽然一拍额头,“瞧我,聊天聊得什么都忘了。大师,随我去查看庭院监控吧。”
差点忘了鸭子屎的事。
“好。”解鸣谦迈步,跟在后边。
那边,程铭礼也往这边走,瞧见解鸣谦,三两步小跑了过来,他瞅了瞅柴启信,有点明白,为啥鸣谦要用怜悯的目光望着他了。
合着养了多年,给别人养儿子啊。
人家亲生妈妈找上门来,准备摘桃子了。
这事在社会上也不稀奇,有些年轻夫妻担不起当父母的责任,刚生出来的孩子,说丢就丢,但当自己年纪大了,儿女有出息了,又哭着喊着说着孩子当初被拐,或者刚丢了又后悔了,一直找孩子。
要是孩子不认,就找媒体哭得肝肠寸断,利用舆论逼着孩子认,之后轻轻松松,老有所依。
而养父母呢,最尴尬,花费了那么多金钱那么多时间将孩子养成才,结果人亲生父母上门,不让孩子认,孩子很有可能会生异心,旁人也会说他俩心狠,让人父子母子分离;
让孩子认,凭什么啊,他辛辛苦苦养了那么久的孩子,就因为狗屁的血缘,变成别人的儿子了,再喊他俩,就是养父养母,听着都隔了一层,不亲近。
最重要的,孩子依旧有可能会和他俩离心。
怎么想,怎么闹心。
他也怜悯地瞅了柴启信,压低声音对解鸣谦道,“我瞅过了,柴曜右边母宫,代表着生母的那股气格外明亮,代表养母的那股气有点黯淡,这小子,亲近他生母。”
解鸣谦笑了下,捏捏程铭礼的手,夸道:“学得不错。”
到了书房,柴启信打开电脑,点开监控软件,开始翻看。
解鸣谦掐了掐手指,提醒道:“柴导,从凌晨三点开始看起。”
万物始生于寅,此时阳气生而未盛,阴气缺而未竭,这个时候,借助阴气还算充裕,阳气还无法压晦气之时,动手是最好的。
柴导听话地将时间拉到三点。
监控视频拉到8倍速,电脑屏幕上,除了摇曳的树枝在动,和右下角的时间在动,几乎以为时间凝滞。
十几分钟后,监控画面终于有所变动,上边出现一条人影。
柴导眼疾手快地定住,放慢倍速,拉大画面。
看了几分钟后,他往回拉,确定这人影是从家里走出来的后,神情微微复杂。
解鸣谦偏头瞧向柴启信,肯定道:“柴导已经知道人选了。”
程铭礼跟着望向柴导,几乎有些不太忍心。
监控画面那么模糊,那道人影也黑乎乎的瞧不出容貌,只能看见一团人影在动,而这,也不耽搁柴导认出来,柴导对他的家人,感情还真是深厚。
不深厚,也没法熟悉成这样。
只是,背地里干见不得人的事,必然心底存着见不得光的念头,无论这人是谁,问清真相,都会撕开柴导想象中的家庭和谐美好滤镜,插柴导一刀。
柴导脸色有些难看,“是我妈。”
他起身,“我去问我妈,为什么这么做。”
解鸣谦和程铭礼跟上。
柴导的妈妈是个将近八十岁的小老太,满头银丝掺杂着些许黑发,精神矍铄,满面红光,身体很是硬朗。
她正坐在玻璃房内,晒着阳光勾毛衣,她的身侧,娇嫩又名贵的各色花在人为暖气下,妖妖袅袅地盛开着,呼吸间,清雅花香盈鼻。
这一幕,很是宁静而温馨。
柴启信的面色,放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