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解鸣谦神情还算轻松,气定神闲的,受他感染,解父心头的惴惴不安也消失了一大半,他笑道,“相信相信,我儿子自然是最优秀的。”
“那当然。”解鸣谦从车里摸出一瓶矿泉水打开,递给解父,和他又说起之前那个话题,“爸,你小时候真的患了脑膜炎?那个年代,脑膜炎很难治吧。”
“难治,非常难治,咱们村,好几个得了脑膜炎,一个都没活下来。你奶奶说,是你曾奶奶在保护我,保护我这唯一孙孙。”解父说起这个,压低声音,“崽啊,世上真有灵吗?是不是你曾奶奶真的在保护我?”
“没有灵。”解鸣谦先肯定这点,然后道,“可能真是曾奶奶在保佑你吧。”
解父一头雾水,没明白。
不是说没有灵,那怎么又是他奶奶保护他?
解鸣谦解释道:“不是常说祖上积德祖上积德,祖上做了好事,是能庇佑后辈的。”
解父恍然,“那我得多做些好事,让你和你弟弟,也多些庇佑。”
“好呀。”解鸣谦瞧向解父,细细打量解父面相。
可惜解父是他亲人,两人关系也还算亲密,他能看到的有限——玄术师难观己,难观亲侣,难观同行——他没法瞧出当年那一坎,是他爸真的运气好,还是有同行助了一臂之力。
是自己运道,还是有玄术师插手,面相上是能瞧出的,呈现在面相上,是有贵人相助。
当然,若是当年贵人刻意遮掩自己出手痕迹,面相上直接瞧不出,得辅以其他手段,得细细查看。
但一旦做过,便会有痕迹,总能窥出一二。
闲聊中,后边有来了一辆车,它停在解鸣谦开的宾利后边,从里边钻出一个微胖的中年人,他大步跑了过来,喊道:“师叔祖!”
他跑到解鸣谦面前,上下打量解鸣谦,又给解鸣谦号脉。
解鸣谦任他动作,挑眉:“看出什么来了?”
山语收回手,夸张道:“壮得像头牛。”
解鸣谦想起那中了咒一头撞死在山壁上的水牛,心底微膈应,“换个比喻。”
“壮得像个半大小子。”山语从善如流。
解鸣谦被逗乐,“不会比喻,别强行比喻了。”
和程铭礼那个十二岁的一米九初中生一样。
他望向解父,“爸,这是开阳观的山语道长。”
解父上前握握山语的手,“大师您好您好。”
他望望山语,又望望解鸣谦,信了自己儿子很厉害的话。
不厉害,怎么成为师叔祖?
“您好,解先生。”山语和解父虚握一下,视线落到他额心,“嘶”了一声,“解先生,您这,印堂发黑乌云罩顶,怎么还往外跑?”
解父讪讪得笑。
这个,真的好像电视剧里神棍的口头禅,难怪神棍爱这么说,人真大师也这么说的。
“我爷爷昏倒,过去看看。”解鸣谦解释了一句。
还以为劫难是意外,助他爸避过一难便算完事,谁知是人劫。
“你看看我爸面相,小时候,”他望向解父,“爸,你几岁患的脑膜炎?”
“两岁多,没到三岁吧。”解父开口。
他-妈老是说这事,虽然他没印象,但这事一直知道。
解鸣谦又望向山语,“山语,你看看我爸两到三岁的那个坎,有没有什么不对?”
虽然山语和他有联系,但山语和解父初次相见,相当于陌生人,不受玄术师相面限制。
山语点头,细细打量解父面相,又问问解父八字,一边推命一边看解父的脸,因为看得专注,解父感觉浑身毛毛的,像是整个人被扒了衣服裤子,果奔在街上,不自在。
山语着重推解父两到三岁时的经历,推来推去,对解鸣谦摇头:“师叔祖,瞧不出不对。”
解鸣谦点头,面上并无多少异色。
看来自己猜错了,自己祖上只是个普通的木匠师父,并不是鲁班弟子。
“行。”解鸣谦摸出手机,给山语卦金。
山语也没拒绝,这一行便是如此,总要有点表示。
解鸣谦给了钱后,收好手机,朝山语摊手,“铜钱。”
山语将自己的算卦工具送给解鸣谦,“师叔祖,你没有铜钱吗?”
“我做个法,舍不得用我的铜钱。”解鸣谦走向那颗大树。
他刚走两步,山语抓住解鸣谦的手。
解鸣谦扭头,望向山语。
三语欲哭无泪,师叔祖不舍得用自己的铜钱,只能说明一事,这做法,很有可能让他铜钱报废。
但,师叔祖不舍得他的吃饭工具可能报废,他也舍不得啊。
他连忙从解鸣谦手里抠出自己的铜钱,道:“我再找三枚铜钱来。”
他将自己的铜钱仔仔细细收好,朝自己师侄摊手,“你的铜钱呢?”
坤道:“???”
好家伙,还真是一辈剥削一辈。
但她能怎么样呢,谁让她辈分最小?
她乖巧地将自己的算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