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诧异,今天不是冥婚大日子,刘家妈妈怎么会来这儿?
解鸣谦瞧了老道士片刻,问:“有道士证吗?”
老道士抬头,不太高兴,“你这伢子,好没礼貌的。”
解鸣谦摸出玄学协会长老证。
老道士浑浊的不大的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他不慌不忙起身,从内室取出道士证。
解鸣谦瞧完,将道士证还给老道士,问:“你为什么给xxx(表弟)两百元,要揽上替刘文彬寻找冥婚之人的活。”
老道士心一沉,果然是为了这事来的。
他坐在小凳子上,继续编箩筐,“文斌那孩子想找老婆,我既有这本事,肯定要给他找个最合适的,村民先生良莠不齐,我怕其他先生找得不合适,反扰了文斌死后安宁。”
刘家妈妈补充道:“文斌他比较善良,这老道士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这,文斌经常过来陪他,帮他做点事。”
“你既然学道,应该知道冥婚没用。”解鸣谦坐在旁边,继续道,“而且,生人配死人,有违天和,更损功德。”
“我知道,可是文斌想要人陪。我都活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也活够了,有什么反噬我接着。”
“而且,生冥不影响那女孩儿再嫁人,就是给文斌一个安慰。”
解鸣谦嗤笑。
生冥是不影响女孩儿嫁人,但会影响女孩儿气运,也会改变女孩儿日后命运。
若非修养在,他只想将老道士骂个狗血淋头。
真是,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受害者是那个女孩儿,他反噬有什么用?
他是能替女孩儿顶替冥婚,还是能替女孩儿蓄运?
他什么都不能。
他受再多反噬,也是他该得的,可是,人那女孩儿有什么错?要为他这错误买单?
之前他碰到谢纯湘时,什么都没瞧见,是因为这冥婚还没下定,若是下了定,他或许能……
也不一定,冥婚不会要谢纯湘的命,只是让她过得更坎坷些,说明幕后之人一开始是没想要她性命的,那发生了什么,让他/她忽然没法忍受谢纯湘活着呢?
解鸣谦手敲击着椅子扶手,恍然。
分手。
谢纯湘和她男友分手了,之后她便遭到了毒手。
而冥婚,归根到底,也是感情。
意识到这点,解鸣谦知道,在乡下这边得不到更多线索。
他起身,对老道士道:“你这事,我会上报玄学协会。”
老道士抬头,望着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道观,沉默片刻,问:“这道观,会有道士过来接管吗?”
“不知道,一切要等玄学协会那边的处置。”解鸣谦没给回答,他望向老道士,神情漠然,“谢纯湘死了。”
说完,他没管老道士反应,大步离开。
谢纯湘的死,和冥婚没有关系,但,他也没说有关系,老道士会怎么想,关他什么事?
别怪他不尊老,他们玄术师掌有普通人没有掌握的本事,更应对世事存着敬畏与谨慎,而非因着私心,行害人之事。
该调查的都调查得差不多了,六人在谢家村村口集合。
此时已经五点,大家没有吃午饭,一直饿到现在,五脏庙早已造反。
也等不到回城再吃饭,一行人去了镇上,寻个饭店包厢,点菜吃饭。
吃饭中,留在谢家的小警官破口骂道:“谢家父母真的不是人,听到刘家那边给出的生辰八字,主动凑过去将自己女儿给卖了。”
“也就十二万吧,为了十二万,不将女儿当人看。”
“是谢家主动找上门的?”张文琛吃了一惊,还以为是刘家找上谢家的呢。
“可不,他们想给儿子在城里买房结婚。他们还说,打算等冥婚完成后,再将女儿嫁给镇上一个傻,哦,不,低能儿。那低能儿父母有钱,想找个女人替低能儿传宗接代,好几十万彩礼呢。”
“那几十万彩礼没了,他们才想着,警局解剖了他们女儿尸体,先敲诈一波。”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张文琛只听说过这样对女儿敲骨吸髓的父母,亲眼见到,还是头一次,义愤填膺的。
老刑警倒是淡定,这样的父母他们这些年没少见,只觉得两个小孩儿大惊小怪。
吃饱喝足,一行人回到警局时已经八点,之后开会,确定之后的调查方向,落到谢纯湘的前男友身上。
开完会,解鸣谦打开手机。
开会时,手机是不是在震动,也不知是谁找他。
瞧见是程铭礼,解鸣谦笑了一下,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呢。
他打开窗口,看程铭礼说了些什么。
[程铭礼:鸣谦,回来了没有?]
[程铭礼:还没忙完?忙完给我回个信息。]
[程铭礼:你不饿吗?一天都没吃饭了。]
[程铭礼:我在等你,忙完了告诉我一声。]
[程铭礼:不会失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