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就敢去老师办公室啊。”
她刚走两步,听到他的话又停下来,莫名其妙看他一眼,显然不信任他漫不经心的话。
可她昨晚和一群人干了整整五箱啤酒,今早起来还吐了一身,没洗澡换衣前,身上的味道真是一言难尽。
迟疑着抬手凑在鼻端,嗅了嗅。
明明全是洗衣液的清香气味。
抬眼去看他,发现他双手正在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球,嘴角抑着坏笑。
“我操!”
她瞟到墙上的时间,只是恶狠狠骂了一句。走到楼梯口时碰上了手挽手走过来的许佳安和莫然。
她们原本正在小声说话,听到脚步声就立马停止了讨论,还没来得及反应,叶一竹就飞快掠过她们往楼下跑去。
莫然皱眉,正欲发作,又看到顾盛廷走过来,一手转球,一手在手机上飞快打字。
两个人不自觉往旁边让了让,顾盛廷专注低着头,眼皮也没抬一下,似乎全然未觉有一道目光在热切地跟随自己。
莫然回头,碰到许佳安正好收回来的目光,拍拍她的手背,问:“你和顾盛廷高一是同班?”
“嗯。”
许佳安点点头,自顾往前走。
“他和去年毕业的学姐,真是因为有人插足才分手?”
这也算是个挺久远的八卦了,可在所有谣言中,却是含金量最大的一个。
谁都知道顾盛廷刚上高一那会儿,和一个高三学姐打得火热。可好景不长,只过了三个月,两个人就分道扬镳,甚至兵刃相见。
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谣言,顾盛廷劈腿了市高的一个女生,学姐就带人把那个女生教训了一顿,顾盛廷知道后,又找人收拾了学姐……
总之很精彩很狗血。
可时间悠悠转了一年多,有关顾盛廷的新闻又实在太多,所以现在都没人提起那段往事了。
许佳安捋了捋额角被风吹乱的碎发,冰冷的指端碰到滚烫的脸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流言这东西,你信就是真的,不信就是假的。”
下课铃打响,叶一竹刚从办公室回来,屁股还没坐热,扭头就看到站在窗口笑嘻嘻冲她挑眉的任心。
她抑住喉中的兴奋和惊讶,在众人的睽睽目光下再次走出去。
两人消失在众人视线里,立马压着嗓子惊叫起来。“你这婆娘疯了啊……”
叶一竹不敢相信任心会出现在这里,浑身的血液加速沸腾,体内的躁郁霎时蒸出。
时间倒转,好像回到了两年前,她们还是初中生。
任心故作矜持,捂耳朵一脸嫌弃,“小点声儿,你不学习人家还学习呢!”
“别他妈上这儿装好学生来了!”
突如其来的尖叫穿透力实在太大,高其烦躁地掠掠头发,“哪来的鸡叫?”
正在打游戏的顾盛廷瞥了眼被他涂得凌乱的草稿,淡淡说:“写不出来别写了,跟我来一局。”
“我就不信了,数列可是我强项……”高其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顾盛廷在等待游戏开始期间动了动酸痛的脖子,头顶白花花的灯光刺得眼睛有些迷糊。
今天下午匆匆瞥了一眼她的数学试卷,发现上面几乎所有的难题都是空着的。
连蒙都懒得蒙。
好像在她的世界里,只有会和不会两种情况。
真是有够倔的。
可结果呢,只打了七十多分,菜也是真的够菜。
他不禁冷笑一声,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后门。
明知故犯,犯了再犯,刚被找去谈话,这会儿就直接在学校发疯了。
短暂的好奇之后,冷眼旁观的心态一度占据上风。
可始终转在心头的,竟然是伴随着躁动的担心。
叶一竹带任心走到操场,还是晚修期间,跑道上只有三三两两的教职工家属在散步。
“我够好吧,为了让你不会吸引太多目光,把校服都翻出来了。”
叶一竹深看了眼她身上皱巴巴的六中校服,沉默着没有接话。
这个学期开学,任心正式退学。理由不过是没钱念书,也不稀罕把钱浪费在无用的事情上。
“还没扔呢?”她隐去情绪里的那份落寞。
“好歹用钱买的呢,平时在家当睡衣也挺好。”
叶一竹冷笑一声,“还在家里穿?不嫌扎眼啊……”
任心推她一把,怒斥:“去你妈的!”
细碎的笑声散落在灯光下,叶一竹忽然问她:“干嘛来了?”
再次在明亮的教室、昏暗的塑胶跑道上见到任心,叶一竹恍惚她们都还只是十四岁的少女。
不知多情,只懂怎么张扬自己的叛逆。
“看你,能干嘛!”任心的声音明显低落下来,说得漫不经心,却又有几分让人信服的真诚。
叶一竹没有理她,踮起脚尖伸手去够低垂下来的树枝。
任心跟着伸手,她原本就比叶一竹矮半个头,正要跳起来触碰到树叶时,树枝猛地回弹,让她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