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店回来后,他们父女间有什么似乎是变了。可要她详细说出来变的是什么,究竟哪变了,她又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周末剩下的一天,覃珂老老实实地呆在了家里,谁的约都没理,什么地方都没去。倒是覃霆,他从早上就出门,一个整天都没在家,到了晚上十点,人才回来。覃霆回来时覃珂正抱着猫缩在沙发里,入夏,气温到了最难熬的时候。开空调冷,不开又热。听到门口的响声,覃珂的视线跟去。她手一松,怀里的猫儿就跑了。她跟着换了个姿势,半趴在沙发上,一看去,她倒像是那只猫了。覃珂穿了条裙子,这裙子覃霆见过几次,白的,就是一块布,两根挂肩膀的带子,露得厉害。若在先前,他没一点将覃珂当成“异性”看的想法。可经过昨天的那一折腾,覃霆发现,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这种失控要他心里跟着蹿火,怎么说,浑身别扭。覃霆进到房间,他没看覃珂,只是问:“吃饭了没?”“吃了的。”是因为晚上?覃珂的声音听起来软软的,又细细的,就跟她那身体一样,像是水儿做的。“作业呢?”“都写完了。”“好,早点睡,我明天送你去学校。”例行的问话环节草草过去。这环节一过,他今天作为父亲的责任似乎也跟着过去。只是她的目光一直黏在他身上。像是夏天的风,像是雨打湿的泥土。仔细想想,她好像一直都是这么看着他的。覃霆脸绷得更紧,他没再说话,转身去了卫生间。不一会儿,淋浴的声音从浴室里传了出来。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呢。是因为她吗?覃珂不知道,她不自觉的想着。她的目光跟着覃霆,等人影消失在门后,等那门被合上,淋浴间的声音出来了,她才慢慢地从沙发上起身。她身上的裙子到了她的膝盖,刚好遮住了那起了淤血的地方。两脚落地,双腿就略略发抖。那淤青从今天早上起就出现了,她一天没管,又耐着疼的来回走动,到了晚上,四周的一圈已经变得红紫,比早上要瘆人许多。其实也不严重,就是看着有点可怕。痛感是能忍受的程度。她换了个地方坐,到了餐厅去。那光亮,又正对着浴室门,抬眼就见的位置。餐厅里弥漫着淡淡的酒味,是覃霆身上的。覃珂掀开裙摆,露出了受伤的膝盖。
她试着用手指摁了摁淤血的边缘,跟来的疼痛要她身体绷紧,紧接着,一种诡异的快感又跟着传来,挑弄着她的神经。覃珂往下咽了咽,她咬着嘴唇,抬头望着覃霆出来的方向。眼巴巴的,像是等着主人的小狗。小狗受伤了,自己没办法,只能等着主人来救。后来,房间变得很静。她能清楚的听到卫生间里的响动,浴室里的水流声停下,覃珂的呼吸也跟着急促。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门,安静的房间里,她甚至能听到门背后男人走动的的声音——越来越近了。然后,门被打开。覃霆湿漉漉的出来。他上半身没穿衣服,下半身围着浴巾。一出来,根本免不得的碰上她。碰上她那双一样湿漉漉的眼睛。覃霆的动作一滞,眉皱起,俨然是在犹豫是否要在覃珂面前回避。只不过——还未等他决定,小狗可怜巴巴的求救声便先来了。“爸爸,这疼。”她伸直腿,把那积了淤血的地方给他看。因为要给他看,她要把裙子往上拎高些。有点太高了,到了腿根。她的心思,永远都是这么直白。直白的不像是在勾引人,反倒是要他觉得自己太龌蹉,想到了不该想的地方。覃珂抬眼望着他,这姿势,伸得久,要她两腿酸麻。她平时不太运动,本身也不是身强力壮的类型,这么抻着,渐渐就承不住重量。那承受不住的双腿在半空中微微的颤抖,她脚背也绷直了,太白,来回的在他眼前晃,覃霆的头又疼了。无声间,他上前了两步。抓住她小腿,将那受不了的,正在颤抖着的给撑住了。餐厅的光照下,她两边淤血像是鞭子抽上去的驳痕,又像是巴掌掴上去的痕迹。她皮儿薄,昨天他便看出来了。可再薄,他也没想过,不到一小时,就能将这儿给弄成这样。若真是要覃霆不再想。他带来沉默,又亲手打破沉默。“怎么没早说?”覃霆问。“”她没有机会的。覃珂遮下眼,她感觉到那抓在她小腿上的手在微微的收紧。不过很快,那加上去的力道就松下,连他的手都从她身上离开了。“回你卧室,我拿药油过来,揉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