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鳞做信物,向你求亲。”“你答应了,不是吗?”似乎是回想起那日场景,明水涯眼神柔和下来:“你答应我了,你说,人间上元时就成亲。”“可成亲那日,你却又将我的信物归还与我,告诉我,你不与我合籍了。”织柔有些慌乱,却不知如何开口。“……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明水涯声音哑了起来,带着些委屈,那双向来喜欢弯起来的眼睛,此刻盛满了难过。耳边一身清脆的撞击声,眼前的鲛人落了泪。泪又成珠,砸落在织柔发间。织柔想起那日,距离合籍大礼还有两个时辰,她跑去明水涯暂住的向阳峰找他。向来着金锈白衣的男人换上了大红婚袍,金冠束发。鲛人本就貌美,此番更别有一番风流倜傥,就像清心寡欲的仙人突然入了尘世,染了红缘。见面时对方有些惊讶,却也很高兴,牵着她的手细细询问,可她连看都不敢看对方一眼。她将信物塞进对方怀里,自己都不清楚当时到底说了什么,便逃也似的进了无间崖闭关。就这样在合籍当日,逃掉了。“对不起……”或许是受对方的眼泪影响,织柔眼角一酸。“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不知何时,对方已经松开了她,反倒是织柔伸手揪住了明水涯衣角,哽咽着道歉。“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那天也很混乱……对不起…”织柔被抱起,对方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背,反倒使她泪水更多。她脸贴在人怀里,闭着眼睛只顾着哭:“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你,我也没想到一下山就会相见…我还没做好准备,我……嗝!”看她哭到打嗝,那只手顿了一下,然后捧住她的脸,让她抬头看着自己。织柔泪眼朦胧,只模糊看见眼前人眉头微皱,然后眼皮上落下一吻。带着些凉意的吻,大概是注入了一丝灵气,让她哭的睁不开的眼皮轻松不少。“不哭了,不哭了。”明水涯又吻了她的额头和发顶,像哄孩子一样拍着她的后背:“怪我,怪我,我不问了。”织柔在他怀里摇头。明水涯的下巴搭在对方头顶:“可是阿柔,我与你求亲那日所说,想要与你一生一世,至此都未曾变过。”怀里人打嗝停了一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明水涯背对着夕阳,头发与衣袍随风扬起,落日余晖撒落在他身上,令他面容一大半都隐在阴影里。织柔跪坐在他面前,被他的影子遮盖。眼前美貌的鲛人,与她十指相扣,声音充满诱惑:“阿柔,那如今,你可还愿与我合籍?”明水涯语气缓柔,像一根羽毛轻轻落下,骚动着对方心魄。他其实有些明白那一日的原因。他还记得对方转身跑开时,后颈一闪而过的吻痕。稍作联想,便猜出几分。这个几分,让他嫉妒,让他怨恨。他不是什么爱笑的人,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都不过是因为面前的小姑娘会对“温柔”的人放下心防罢了。而他刚刚的泪,也不过是激一激对方的愧疚感。他从第一眼见面,就想将小姑娘拆食下肚,一口不留,让她一辈子与自己在一起。叁年前出了偏差,而今,他不会再让她离开自己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