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倘若告诉她,反倒像是一种鲜血淋漓的残忍。
萧清漪叹气,可是镜花水月终是虚幻,爱需要坦诚相对。谢慈不能被这样蒙骗一辈子。
-
谢慈归心似箭,从长公主府回来的一路上,催促车夫快些驾车,一下了马车,拎着裙角走得飞快。
谢无度在无双阁中坐着等她,谢慈还未进门,脸上笑容已经收敛不住,待进了门,一把扑进谢无度怀中。
谢无度搂住她,道:“回来略晚了些,抱歉。”
谢慈摇头:“我方才在长公主府用过午膳了。”
“嗯。”谢无度嗯了声,没说什么。
第二日,谢慈又去瞧了萧清漪。她昨日走得匆忙,都忘了问太医到底有没有过来给萧清漪诊治,太医又怎么说。
萧清漪无奈地笑,让身边的嬷嬷一字一句复述太医的话,谢慈听得仔细,确认过每个细节,这才放心,在萧清漪身侧坐下。
萧清
漪感慨道:“阿慈成了婚后,真是有大人的样子了。”
谢慈轻哼了声,端起茶盏润嗓子,方才与嬷嬷确认那些细节,问得她口干舌燥。
萧清漪忽地叹气,谢慈抬头,问:“怎么了?”
萧清漪道:“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旧事。”
谢慈不知该不该问她的旧事是什么,萧清漪已经自顾自说下去:“还记得你从前一时贪玩,养过一只兔子,那时候你照顾自己都照顾不好,倒是把兔子照顾得很好,当宝贝似的。”
谢慈记得这件事,几个月前她还与谢无度提到了,笑说:“我也记得。只可惜……它丢了。”
萧清漪眸色微颤,声音不自觉地有些紧绷:“那只兔子不是丢了。”
谢慈睁大眼睛,露出疑惑的神情,不是丢了吗?她只记得有一天忽然就找不到了,把王府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见。
萧清漪盯着谢慈的眼睛,说下去:“那只兔子,是被谢无度杀掉了。”
谢慈手中的茶盏掉下去,清脆一声,杯盏四分五裂,茶水溅落在她华丽的衣裙上。萧清漪说的话令她震惊,她下意识反驳:“不,你撒谎。”
萧清漪苦笑,并未急着反驳她的话,又说起别的:“你十岁那年,与三公主起了冲突,三公主失手讲你推进宫中的水池,你大病了一场。后来没多久,胖公主出了意外,变得痴傻,被送去休养,没多久便死了。”
“不论是三公主变得痴傻,还是她的死,都不是意外,也是谢无度做的。”
谢慈手指颤抖,抓住桌角,声音大了些:“不是!”
萧清漪也有些激动,咳嗽着,坚持说下去:“还有萧羽风,你以为他是意外死的吗?不是,他是谢无度杀的。还有很多很多,那些你身边的人或者事……”
萧清漪一件件说来,每一件都对得上,倘若一件事是巧合,这么多件事……
她一向认为那些传言谢无度阴鸷狠厉的话,都是虚构之言,她所认识的谢无度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但现在萧清漪字字句句都逼着她相信,那些话从来不是虚构。
谢慈其实不愿意信。
电光石火之间,谢慈想到谢无度说过的,他生来便不懂喜怒哀乐的情绪。她为谢无度开脱:“他只是……生来便有些异于常人,并非……”
萧清漪截断她的话:“就连你,他接近你,是为了报复我。报复我从前不爱他,不重视他,将他看做洪水猛兽。”
谢慈呼吸渐渐急促,摇头,“不是……他不是这样的人……”
萧清漪道:“你若是不信,可以亲眼看看。”
谢慈正要问,她拿什么让自己亲眼看,便觉得意识越来越涣散。
-
谢无度今日回来时,不见谢慈在府中,一问她们,得知她一大早便去了长公主府。现下已近黄昏,这么久还不回来?
谢无度打发人去传话,请谢慈回来,却被告知,长公主府请他过去一趟。
谢无度也并未多想,以为是谢慈又想拉近他与萧清漪之间的关系,乘马车去了。进了长公主府后,谢无度轻车熟路前往沧渺院,没料到,只有萧清漪一个人。
萧清漪抬手屏退他们:“你们都出去吧。”
谢无度没耐心,连坐下都不曾,问萧清漪:“阿慈呢?”
萧清漪道:“不用急,我不会伤害她,我没那么狠心。她不久前刚走,说是去找田姑娘。至于找你来,是因为想起我们好歹母子一场,这么多年,却都没好好坐在一块说说话。”
谢无度捏着自己小指,倒是坐下了,等着萧清漪的后文。
“阿娘有什么话,便说吧。”
萧清漪说:“不论你信不信,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变成今天这样,其
实我感到抱歉。怀着你的时候,我曾以为,我们会是和谐而幸福的母子。”
谢无度没应声。
萧清漪也不需要他说什么,径自继续:“我当时只觉得,你与我所期待的孩子完全不同,你太聪明了,却又冷漠,让人觉得很可怕。你阿爹当时身体已经不好,我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