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余光瞥见了那辆熟悉的马车,正从街上缓缓驶来。
司马卓唇角一勾,双腿夹了夹马腹,往那马车行驶的方向去。
谢慈方才陪田杏桃说了会儿话,亲眼确认过她没什么事后,谢慈心中大安,便与田杏桃一道骂那司马卓。
中途赵氏进来给她们送了些吃的,赵氏知道田业平今日已经将这事上禀圣上了,也知道圣上没有处置北齐五皇子。倘若身上处置了北齐五皇子,只怕这会儿街头巷尾都早已经在传。
赵氏搁下糕点,便要退下的,但又忍不住几次抬眸看谢慈,欲言又止。赵氏已经有些后悔将这事告诉田业平,她昨日是很愤怒生气,自家女儿出事做娘的哪能不担心,恨不得把那畜生千刀万剐。但是今日心情平静了些,又想,北齐五皇子出使大燕,倘若真出了什么事,定然会影响两国关系,圣上恐怕不会因此便处置北齐五皇子。只是想是一回事,到底心中意难平。
赵氏停下步子,终是看向谢慈开口:“谢姑娘,我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谢慈看向赵氏,让她尽管直言。赵氏道:“您身份比我们都尊贵,与武宁王亲近,我是想问问,此事……朝廷打算怎么做?”
谢慈被问得愣住了,这事儿她也给不了赵氏答案。谢无度并不会与她说这些朝堂之事,即便会说,也不多。不过……谢慈想起今日一早谢无度说的话,他让自己不必忍着司马珊的刁蛮,说北齐主动与我们修好,他们占据下风。
照这样说,她思忖谢无度的态度,应当是不会惯着北齐人的,哪怕对方是北齐五皇子。更何况,她认识的谢无度,是个正直的人,定然不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因此谢慈道:“我相信朝廷一定不会当做无事发生。”
赵氏听了她的话,心下稍安,道了声谢,离开了房间。后来田家人原本要留她用晚膳,谢慈因着不大舒服,便没答应,她想早些回去沐浴。
腿间仍有些黏腻不舒服的感觉,出门前只换了身衣裳,用雪帕擦了擦,并不算处理得很干净。谢慈一动,便察觉到有什么往外流淌,她神色微僵,不动声色坐回去。
田杏桃因崴了脚,走路不便,得由婢女扶着。她见谢慈表情有异,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关切问询。谢慈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耳垂又泛红起来。
她又不受控制想到一些画面,仿佛那绸缎柔软的面料混合着微黏的水液擦过腿侧的肌肤,绸缎柔软亲肤,但再柔软的面料不停摩擦过肌肤,都会磨红的,更何况她还比旁人娇嫩些。
一想到此处,谢慈便觉得腿上隐约地泛着痛。
她口干舌燥,握着面前的茶盏喝水,一杯茶只两口便空了。谢慈又抬手拎着茶壶把给自己倒了一杯,连着喝了两杯茶,才觉得躁意稍缓。
自己当时真是鬼迷心窍,怎么竟一点没推开他?谢慈不由想,微微叹气。
又想起她从前竟打趣谢无度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他这也不像是有什么隐疾……
谢慈心不在焉,又坐了会儿,便告辞回府。她出门时已经是黄昏日暮,离开时街上已经点了灯,坊市中家家户户也上了灯,照亮马车前行的路。
谢慈倚着车厢壁,闭目养神,忽地马车停下,她睁眼,问发生何事。她出门不仅带了丫鬟婆子,还带了一队侍卫,护在马车周边。
侍卫上前来禀报:“小姐,有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谢慈挑开帘栊,果真见一人骑在马上,放在她的马车之前。她正欲开口,说这是谁这样胆大妄为,不知道这是武宁王府的马车吗?话才到嘴边,忽然觉得那骑在马上的身影有些眼熟。
她眉目轻拧,那高大的身影,竟是司马卓。难怪如此胆大妄为,连她的马车也敢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