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被一袭红衣拦住去路,是那位刁蛮的北齐六公主:“站住。”
司马珊挡在他们身前,先是趾高气扬地看向谢慈,问她:“本公主问你,你与他可是一对?”
问得极为直白,且声音颇大,周遭路过的官员纷纷侧目回头,却又不敢太过围观。他们想,这北齐六公主还真是……一点不知羞耻,方才在宴席上,她都已经被谢无度拒绝了,这会儿还要来纠缠,并且还问这谢慈与谢无度是否是一对?她莫不是疯了吧。
谢慈直直看向司马珊,司马珊毫不畏惧,反而有些轻蔑的神色。
她为何这样问?难不成看出了什么?谢慈心中有些忐忑,周遭来往的人许多,她能与谢无度有什么关系?
但谢慈不喜这位六公主,便笑道:“这与你何干?”
司马珊碰了壁,大眼睛瞪得更大,盯着谢慈怒道:“你!你是什么身份?胆敢对本公主不敬?”
谢慈的确没什么身份,她是武宁王的义妹,在盛安或许很有用,但对这北齐人自然没用。谢慈一时哽住,司马珊给她扣上不敬的帽子,这可能影响到两国的关系。
见谢慈说不出话来,司马珊更盛气凌人:“我打听过了,你压根没什么身份,一介布衣,竟也能来参加今日的宴席。”
谢慈抿唇,而后笑道:“一介布衣又怎么了?我既然能来,那便是我的本事。六公主有本事,便让咱们大燕的圣上从此不许我来参加这等宴席咯。”
谢慈双手环抱胸前,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把司马珊气得吹眉瞪眼。
司马珊伸出手来指着谢慈道:“你!你信不信本公主砍了你!”
谢慈道:“不好意思啊,六公主,咱们大燕没有这条律法。”
司马珊气得噘嘴:“我要告诉你们大燕皇帝!”
谢慈无所谓地摊手:“六公主请去。”
司马珊当然也不可能真去,这是人家大燕的地盘,哪里可能因为她告状便能如何?司马珊深呼吸,余光瞥见一旁的谢无度,脸色稍霁,差点忘了自己的正事。“哼,”司马珊转向谢无度,问,“你方才为何不喝本公主的酒?你说你不能喝酒,可我方才分明瞧见你喝了酒!你就是故意怠慢本公主!”
谢无度游刃有余地反问:“六公主何出此言?本王方才并未喝酒。”
“我都看见了!”司马珊心想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伶牙俐齿。
谢无度道:“六公主看见本王举杯而已,杯中又不见得就是酒。夜已经深了,本王赶着回府,不能陪六公主多聊了。”
他说完,丝毫不给面子地转身就走,“阿慈,走了。”
司马珊跺了跺脚,看着谢无度的背影生气!该死的臭男人,竟然也不将她放在眼里!她就不信了,她还拿不下一个男人。
另一旁,司马卓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目光落在谢慈与谢无度身上,勾了勾唇,觉得这谢慈还真是有几分意思。
司马珊回到临朔行宫后,便兀自发脾气,摔了一地的东西,碗碟、花瓶等等,伺候她的婢女小心翼翼地跪在她身侧,不敢多说一句,怕更惹她不快。但心中却在想,这毕竟是在大燕,自家公主如此脾气还不收敛,会不会太过分了些?
司马卓一回来,便看见一地狼藉的景象。司马珊撒娇道:“五皇兄,今日那谢慈欺人太甚了。”
司马卓踩着碎片在椅子上坐下,轻笑了声道:“我倒觉得她挺有意思的。”
司马珊皱眉,偏头看司马卓:“你看上她了?你不许看上她……”转念又改了口,“不,你看上了她是不是?那便将她占有,再狠狠抛弃。”
司马珊眸中露出一丝凶恶,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她正在气头上,忽地见身旁的婢女动了动,凶狠道:“本公主允许你动了吗?”
婢女瑟瑟发抖,连忙求饶。她因在地上跪了太久,腿有些麻了,这才动了动。
司马珊不管这许多,当即一巴掌甩在婢女脸上,“滚出去。”
婢女脸颊当即红肿一片,嘴角流血,不敢多留,连滚带爬地从一地碎瓷片中退下。
司马珊看了眼自己的手,喃喃嘟囔:“真是不中用的东西,打得我手疼。”她叹气,又想起谢无度。
谢无度对她拒之千里,她还非要得到谢无度的心不可。
-
从宫中回府的马车上,谢慈与谢无度分别坐在对面。谢慈微微偏过头,对方才那司马珊拦住他们之事心有芥蒂。
“听闻这北齐六公主是来和亲,和亲……嫁给你大抵圣上也愿意的。”谢慈轻擦着自己指尖,看向那殷红的指甲。
谢无度无声勾唇:“我早与圣上说过,有倾慕之人。”
谢慈没作声,忽地感觉殷红的指甲被一双如玉的手扣住。
又听谢无度道:“若是我倾慕之人愿意,我当即请圣上赐婚。”
谢慈心一跳,沿着他匀称长指抬眸,对上他一双凤眸。
她微微偏头,避开他的视线。
谢无度长指沿着她指节往下,慢慢到她手腕,他指腹上还沾着一些她的胭脂,令人无法忽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