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主动问起自己,谢迎幸讶然,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高兴。他前两次的态度冷酷拒人千里,令谢迎幸有些心灰意冷,或许他是回心转意了……
“幸儿来盛安这么久了,一直听闻一品居的菜好吃,但一直没机会尝尝,今日便和阿娘一起前来。”她约了萧清漪的,只是萧清漪还没来。
从她口中听见萧清漪,谢慈脸色变了变。谢慈心想,早知道,她便不让出那包间给她,不该让她这样得意。
不,她或许今日看完萧泠音的笑话,便该直接回田家去,不该在这儿逗留。如此一来,便不会遇上谢迎幸,也不会遇上谢无度,不必经受此刻的烦扰。
除了萧清漪,让谢慈在意的点还有谢无度的态度。他虽算不上亲近,可竟然主动和谢迎幸说话。谢慈听着他们的言语,心中那口气更是不顺,她屈指,在他手心里掐出一道印。
是为发泄自己的不满,也是警告他,谢迎幸说了,待会儿萧清漪可能也要来,他竟然还不放手!
谢无度感受到手心里传来的小动作,眸底兜住一抹笑意。
才想罢,便听得一阵车轮转动之声,另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他们身旁不远处。
帘栊掀开,正是萧清漪的脸。
萧清漪眉皱着,看着谢慈与谢无度,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他们。萧清漪年轻时也算温婉美人,只是上了年纪之后,不知为何总透出些凌厉来。她眼神淡淡从谢慈与谢无度身上一扫,未做停留,只看向谢迎幸:“幸儿,走吧。”
谢迎幸应了声,福身和谢无度告别,扶着萧清漪进了一品居。
在萧清漪的那一眼扫来的时候,谢慈心紧张到了极致。她害怕萧清漪发现什么,但是萧清漪的眼神压根没有停留,径直地扫过去,好像根本没看见她这个人。
她什么也没看出来,谢慈应该高兴,可是她并不高兴,不高兴极了。
原本是因为心里不高兴,才去找萧泠音麻烦,找完她麻烦,是挺高兴的,可现在,反倒比之前更不高兴了。
她以为这么久了,她对
萧清漪应该已经无波无澜了。萧清漪不要她,她也不要萧清漪。
但是不是这样的,谢慈想,她远没有萧清漪那么绝情,当真能做到这么多年的情分说断就断。
她们走远了,谢慈终于忍不住将谢无度的手甩开,转过身去。她视线垂着,落在自己繁复的衣裙上,刺绣的花纹是喜鹊,可她现在看着像乌鸦。
她冷下脸来,摆脸子给谢无度看:“现在你高兴了。”
谢无度看着她侧影,命人驾车,回武宁王府。她靠着窗格,背影落寞。谢无度垂眸,看着自己手心里被她掐出来的月牙印,将手指收拢。
他伸出手,从后面将谢慈揽进怀中。
谢慈意欲挣扎,谢无度便做出可怜的姿态告诉她:“我还有伤,别动。”
谢慈傲娇道:“那我便在你伤口上撞上一撞,要你这伤口开裂,疼死你。”她这么说着,却当真没有再挣扎,安静地靠在他怀里。
她阖上眸子,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声,想了想,又计较:“不许跟谢迎幸说话。”
“不跟。”
“可你刚才就主动跟她说话了。”
“我错了。”
谢慈想起什么,又道:“现在你是我阿兄。”
她睁开眼,看向谢无度。谢无度与她四目相对,态度强硬:“现在我也不是你阿兄,阿慈。”
谢慈咬着下唇,仍旧盯着他,希望他妥协。但是他没有一丁点的退让和妥协,谢慈别过脸,要从他怀里起身,稍稍一动弹,谢无度的双臂便收得更紧,密不透风地把她禁锢在怀里。
“阿慈,这世上不只有亲人的怀抱可以依靠,爱人也可以。”
谢慈挣扎不开,胸膛起伏着,她心里有气,还没撒完,便偏头在他手上咬了一口。这一口咬得狠了,在谢无度手上留下一齐整的牙印。
谢无度一点没露出难受的神色,反而笑说:“我咬了阿慈,阿慈也咬了我。总算扯平了吧?”
谢慈瞪他,哪里能叫扯平?她咬他的手,是为发泄情绪,是怒气,而他呢?分明就是带了些亵玩的意味。
谢慈挣脱不开他的手,只好消停,妥协地靠了靠,缓和情绪。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行驶了很远,而后平稳地停下。
谢慈发愣,抬头看向外面,竟是停在武宁王府前。她还不想回来住,当即要走,被谢无度拉住。
“还没生够气吗?”
谢慈点头:“对啊。我还在生气。”
谢无度伸出手,笑说:“那我再让你咬一口?”
谢慈切了声:“我又不是狗,天天想着咬别人。”
她说着,站起身来,便要下马车离开,被谢无度抓住手,轻轻一带,便坐在谢无度腿上。谢慈微微睁大眼睛,眼看着兰时她们要来扶她下马车,赶紧道:“干嘛?!放开我。”
谢无度道:“日日住在旁人家里,哪有住在自己家里方便?阿慈,回来住吧。”
谢慈沉默着,她知道住在田家是有些给人家添麻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