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次纪延泽真的误会x小姐了,不是她不想第一时间找他解释道歉,而是她和夏雪域见面之后,就被带到了北京。在夏雪域眼皮底下,她根本没有人身自由。
当时x小姐急中生智,叫林维亚把纪延泽送走,夏雪域一时不能拿纪延泽做文章,便把矛头指向了她。夏雪域把她数落了一番,说她这几年在外面把心都玩野了,成日里正经事不干,到处沾花惹草。x小姐面无表情,虽然不回嘴,但冷硬的态度着实把夏雪域气得不清。
“你说你,哪次董事会你参加过?你以为那群人真的服你吗?”夏雪域强压着怒气说道:“夏悦!你要搞清你的身份!你是夏家的继承人,以后要管理整个企业,别守着你那一亩三分地就以为天下太平了!夏家的生意不只有军火,还涉及各行各业,你迟早要坐我这个位子,眼光要放长远!”
x小姐嗤笑一声:“继承人?就我这样还能当得了继承人?您不怕夏家折在我手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夏雪域竖起眉头,眼神如刀般锋利,“你想毁了老太太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家业?”
x小姐讥讽道:“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不想结婚,结婚也不想生孩子。如果夏家一定要嫡系才能继承,恐怕还得劳烦您再努把力,我不介意有个后爸,也不介意再多个弟弟或者妹妹。”
夏雪域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立马脸色铁青,“好好好,游学了五年,又在外面混了八年,不仅翅膀硬了,嘴也硬了是不是?”
x小姐这句话说得确实有欠考虑,她如果沉得住气,这时候应该以稳住夏雪域为主,而是不进一步激怒她。但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觉得自己都二十八岁了,还被夏雪域当小孩子一样教训,心中不爽,脑子一热就讽刺起了亲妈。
此时两人还在夏晴洲的客厅里对峙,夏晴洲杵在她们中间也很尷尬,看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越来越浓烈,她先劝夏雪域坐下,有什么话好好说,又拉了一把x小姐,叫她注意态度,不要用这种口气跟妈妈说话。
夏晴洲做了和事佬,x小姐心知再吵下去自己也讨不到好处,便不再说话。夏雪域冷静下来,扶着额头,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罢了罢了,什么也别说了,你跟我回北京,你鐘叔叔说好久没见你了,找时间一起吃个饭。还有董事会的人,我来安排,你都去见一见,就算是表面工作你也得给我做好,对人客气点,不要目中无人。”
夏雪域说的鐘叔叔就是鐘闻,x小姐没游学之前,鐘闻来别墅给她上过数学课,次数不多,且每次都是和夏雪域一起来。x小姐曾一度以为鐘闻是她爸爸,后来长大了才知道,鐘闻是夏氏的总经理,仅次于夏雪域,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得力干将,深受夏雪域的信任。
而且鐘闻早就结婚了,妻子和女儿都在美国。就因为这个事,鐘闻不能做她爸爸,x小姐还闷闷不乐了好久。
鐘闻长相儒雅,虽然快五十岁了,但举手投足依然风度翩翩,很有成熟男人的味道,和x小姐的关係也一向很好。夏雪域这时候搬出鐘闻,多少有点让步的意思——
我知道你不想去北京,不想参加董事会,但鐘闻想和你吃饭,你总得给个面子吧?
x小姐犹豫了一下。夏雪域给她递了台阶,她再强下去就是不识抬举,况且现在这个情况,和夏雪域硬碰硬,最后吃亏的还是她。虽然很不情愿,x小姐还是乾巴巴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夏晴洲见她们把话说开了,眉头也舒展开来。她先问了x小姐有没有吃早饭,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又叫张婶蒸包子煮粥。
夏晴洲和夏雪域刚刚在楼上都吃过了,x小姐被两个人盯着吃早饭,哪里有胃口,心想着林维亚把纪延泽送去机场再回来,至少三个多小时,拖时间也没有意义,于是随便吃了两口,就说饱了。
夏晴洲送她们到下山的路口,和夏雪域说了几句话,又拉着x小姐的手,意味深长地看着她。x小姐知道她的意思,拍了怕她的手,表示她都记得,夏晴洲叹了口气,微笑中带着几分内疚,目送她们消失在林荫小道中。
下了一夜的雨,这会儿刚停,下山的小路泥泞不堪,x小姐没注意,踩到一块松动的石板,身体晃了一下。台阶不算很陡,x小姐很快稳住了脚步,但此刻有只手掌反应比她更快,轻轻托在她后背上,然后又迅速离去。x小姐回头,看到了走在她身后的面具男,良久,说了一声“谢谢”。
面具男不说话,仿佛一个机器人,对x小姐的道谢没有任何回应。到了山下,他打开后座的门,夏雪域先坐了进去,x小姐上车之前又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想想也没什么可说的,便矮身鑽进了车内。
面具男名叫戴树深,和x小姐也算认识,原先是雇佣兵训练营的教官,x小姐年幼时,夏雪域带她去训练营参观,见过他几次。后来夏雪域把他调到总公司,做她的私人助理,工作性质和林维亚差不多。
如果说鐘闻是夏雪域的左膀,那这个戴树深就是她的右臂。这两个人对夏雪域不仅忠心耿耿,而且工作能力都非常强。x小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