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的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不是说给别人,说给你听的。”她香汗淋漓,眼角蕴泪,“只要我们都爱着对方,那还有分开的道理?”
杜禾的话如今听来讽刺可笑。
去部队报道前日,好兄弟廖志鹏约他喝酒。
“哎,你这一走不知道何时能再见……”
廖志鹏话里伤感,“好端端的,怎么就成这样了?她之前还口口声声跟我保证说要一直陪着你,看来她跟那些势利的女人没什么两样。”
宋霖没说话,酒喝得一瓶比一瓶狠。
是被伤到深处,才会烂醉如泥地倒在地上嚎叫痛哭,哭得大排档里所有人都看他,老板跑过来赶他,说他哭得可真晦气……
在部队里是往死里虐自己,抬木桩淌脏水坑时,他体力不支却还硬撑,脑海里全是杜禾的一颦一笑。
宋霖不怨她,主动说分手的是自己,她只是把“好”说得过于轻松,轻松得他以为那些誓言全都是她的假话。
宋霖晃过神来时,曾秀莲已经梳好头,在衣柜前挑选要穿哪件衣服。
“外婆,你要去哪里?”
“我晚上约了姊妹去跳舞啦!时间不早了,我快迟到!”
曾秀莲把宋霖赶出来,把房门掩上了。
邓志刚在客厅喝茶,见宋霖一脸的若有所思,便问:“怎么啦?”
“外婆晚上要去跳舞?”
“哦!你说老年康复中心啊?里边是有些大爷大妈在跳。”
邓志刚招呼宋霖坐下喝茶,“年纪大了,难得有项娱乐。这样她每天都能有个盼头。”
“阿霖,二姨丈知道你有主见,之前一直替你讲话。
“但你看你外婆现在的状况,就怕到头来她连所有人都认不得了。
趁她还清醒,赶紧娶个老婆,赶上明年你外婆八十六大寿,让她抱抱曾孙子。”
茶太烫,他沉默无言。
“我就说你一定能过吧!”巫雨听到杜禾过了面试被录取的消息,简直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激动。
“现在你就是领国家工资的人了!跟公务员是一个级别,以后姐妹我,要你多担待了啊!”
杜禾笑着说:“那当然了,我还要请你吃顿饭,让你沾沾喜气。”
“那可正好,这周六我有空,峰哥的电影也要上映了,我们去看!”
一阵热络。
杜禾挂断电话,嘴角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程以骁在上班,待会儿两点钟,她还以志愿者的身份去一趟福利院。
暑假刚放,杜禾九月份开学才去新单位报道,假期没事可做,她便报名了城市服务里的志愿者活动。
里头报名的人还挺多,大部分都是放假了的在校大学生。
在安山小学集了合,大伙儿自成两条长队,走路去福利院。
队伍前头有扛志愿者队旗的,红旗飘飘,阳光下鲜艳夺目。队伍后头跟一辆小货车,载着捐献的水油米,还有几大箱儿童书籍和日常用品。
“这次活动希望大家不要拘谨,都是些可爱的大小孩子,跟他们玩游戏玩起来就好了。”
“大伙儿扫码进群,改下昵称,下次活动会在群里通知你们报名。”
志愿者协会负责人是个看着约摸才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尤为爱笑,朝气蓬勃,就跟个小太阳似的。
还真有人喊她“小太阳”,调侃她可不可以加微信。
杜禾向来不会跟陌生人交流,她戴一顶米白色鸭舌帽,帽檐低低的,遮住了她的脸。
旁人看着就觉得不好搭讪。
这座福利院规模不大,推门进去,就看见七八个孩子在院落里玩单脚抓人,嘻嘻哈哈的笑声飘得满院都是。
院长是个四十余岁的女人,很热情地迎接了他们。“小太阳”谭若而跟院长是熟人了,又是握手又是拥抱。
她喊院长沉妈妈,小孩子见了她,都亲切地喊她“小若姐姐”。
杜禾看着被一群孩子拥簇包围的笑得开怀的谭若而,心生出些许羡慕。
杜禾实习期间就被园长点名去办公室谈话,说她不敢打开心扉,对待孩子不够坦诚热情。
杜禾听着不是滋味。
眼看巫雨和一群孩子玩得不亦乐乎,她心里有落差。
她之前的主班也曾跟她说:“你这种性格,要么就自我改变,要么就从事适合你性格的工作,比如坐办公室说打打资料写写字的那种。”
杜禾听在心里,隐隐不服。
难道她就不会改变?她就不合适幼儿园老师吗?
于是第二年新学期,她开始强迫自己每天都要笑,每天都要拥抱孩子,每天打足十二分的精神,以最好的状态面对孩子和家长。
第二学期杜禾就当了主班老师,园长看重她,第叁年就提拔她当年级组长,推选她为“区优秀教师”。
一路风光,直到今年叁月下旬她的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