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她真的很害怕!她会疯的!”
陈一也发问道:“青队,你确定吗?”
洛富金被整得无语,说:“你们在搞什么?队长的话都听不懂吗!服从命令不就行了……一个个婆婆妈妈的。”
清平抿了抿唇,最后深吸了口气难以理解地问道:“青姐,这是为什么?”
青衣坦然地看着她,“军士,服从命令,完成任务。”
“可是兵分两路也可以做到,你若觉得有风险,我们可以……”
“不用再质疑我的指令。你若非要问个缘由,就好好想想我为什么选择你。”
青衣的最后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将清平击得体无完肤。
脑子里剩下的一个念头是选择。而这两个字的后缀是她。
小雪被打晕前,眼中仍充满恐惧。没有人能忘记她看青衣的眼神,来自孩子的怨恨往往最剜心和赤裸。
陈六不放心一直抱着她,一路上小雪尿湿了裤子,身子红肿起来,长了许多疱疹。
暮色降临,夜里众人需要休息,飞舟下方在江上航行。
“意识是不清醒的,可她对法神的恐惧到了身体接触神力就起病灶的程度。”陈五会点儿医术,小雪的情况类似隐疹和风癣,因对某一存在严重厌恶而诱发疾病。
“只要喉头不水肿就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需要时刻观察着。”
陈五说完,退到了一边把位置让出来。
黛天昏昏,青衣的表情模糊朦胧。远方的晚霞是金红色的基调,点缀着绛紫和苍青,云天间隙,依稀可见寥寥星辰。
清平坐在船头,背对着众人。她没有关心小雪的情况,打上了船就一直坐在这里看天,沉默不语。
陈二小心翼翼地叹了口气,生怕做了这诡异氛围中的显眼包。
陈三挪了挪步子,坐到清平身边。
“你不去看看小雪吗?”他问道。
清平摇了摇头,说,“不去了,大家都在。”
作为护卫列六人中性子最外向的,陈三话比较多,和谁都能唠两句。
“小雪经常提起一个叫小山的男孩子,是因为小雪叫小雪所以才叫小山的。”
清平不明所以地看着陈三,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聊这个。
清平的脸上出现了别的表情,陈三很欣慰,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雪山,他们的名字合在一起的意思。”陈三继续着这个话题,清平无声地笑了,接受了他另辟蹊径的体贴。
“至于青队,她出生在沼泽地里的城市,那里常年笼罩瘴气,所以才长不高个子。”
“陈一列长年轻时是个俊男。村长把自己的女儿说给他,可没多久就被他克死了。村长要杀他偿命,他就跑了,老爹都没来得及管。”
“……陈六是个傻大个。早年干苦力活的,力气大嘛~后来走狗屎运,有个人免费测灵根给他测出来了,赶上麒麟军征兵的好时候,他家里人就让他报名。最大的梦想是讨个温柔的媳妇儿,因为他娘比较凶。”
“至于我……普通男人。家里务农,有三亩田,三间泥房。家里穷,两个哥哥都没娶媳妇儿,我年纪小身体好性格活泼,就出来讨生路。我和陈四算一个地方的人,一个山窝东西两个村。”
说起自己的事儿,男人咧着嘴角笑起来。
“我俩从小打到大。我打不过他,他说不过我,每回告到家里,他爹娘也只揍他。”
男人的讲述极具画面感。专心聆听的女人忍不住笑出声,换来他温柔的注目。
陈三打心底里高兴。清平不爱笑,可她笑起来总是那么好看,像一块透明的冰,裹藏着一片永不褪色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