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外问槐突然发问。她很快思索起来,说道:“让佛祖请他去经会听讲经可以吗?”
“也可,那我再问天女一个问题——那些妖邪要如何让佛祖去邀请南天菩萨呢?”
问槐这么说,构穗已知道此法不可能了。
“……让他们和菩萨斗法,把菩萨打下来。”
“这样的话,菩萨发现是他们先在石内作乱,违背了佛祖的训诫,便能使用法力挥挥手把这群妖邪打得落花流水。”
构穗眼睛落到自己的酒上,“把菩萨灌醉,让他醉得摔下莲台,怎么样?!”
“可菩萨根本不会和妖邪喝酒,他是个一心搓珠念经的菩萨,没那么多不净的六根!”
构穗答得太离谱,问槐太阳穴直突突。
“送吃的也不行?”她小心翼翼地再提一法,果不其然得了问槐凌厉的眼刀。
“那你说吧,那群妖邪打算怎么办?”构穗懒得猜了,坐等着听答案。
“妖邪们观察发现菩萨每天早上都会审视山海石有无异样,于是他们派出石内最漂亮最火辣的女妖邪,脱得精光每天早上在高处跳艳舞。”
“啊?”构穗听完解答,感叹道:“这么不靠谱的法子,真的不是你瞎编的吗?”
“不靠谱?这个法子可比孕母十月怀胎确定孩子是不是自己亲生的办法还靠谱。南天菩萨每天早上都能看见一个绝美的女子对自己搔首弄姿、极尽勾引,没多久他便走下莲花台寻那女子云雨去了,妖邪把握机会倾巢出逃,最终凭借智慧获得了自由。没了。”
构穗脸上大写着无语,这故事随便地像把一本小说翻开放地上踩几脚,哪些字被踩中就把哪些字摘出来拼成一本新小说,就是随便到了这个程度。
“这故事我在西天为什么没听过,我看一定是你瞎编的。”
“天女是西天佛门中人,我这讲的是南天因果菩萨,你们不是一个地方,故事不通委实正常。”
“可是这世上没有什么南天佛门啊。”
“天女说没有就没有吗?你只是还没听说过,我现在告诉你了,便真的有。”
构穗抽了抽嘴角,把嘴里嚼成渣渣的香酥花生米咽下,生硬道:“说得有理。”
构穗生动的小表情全是被逼良为贼的无奈,问槐心境更加愉悦,如眼前正冉冉上升的明月,满是皎洁澄明。
他懒散地看了会儿月亮后坐直了身子,手心一翻掌中出现一撮小臂长短的莹白细丝。他小心地捻起一根,对着月亮比了比,以他卓越的眼力只能看见一线朦胧的白雾。而在构穗的视角看,问槐两指间没捏着任何东西,细丝完全透明不可视。
问槐挑着眉冲她一笑,缓缓吹气将指间的细丝吹向远方。
“天女要吹吗?就当是吹蒲公英玩。”他抬了抬手心。构穗从中捏了一撮。
“一次少吹些,这样可以多许几个愿。”他叮嘱道。
构穗点了点头,捏着细丝的末端学着问槐的样子对着巨大的月亮吹去。
这里离月亮很近,仿佛一口气就可以把细丝吹到月亮上去,不知这样许的愿会不会更灵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