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依正值双十年华,美貌端庄,白皙的鹅蛋脸上挂着浅浅笑容,显得温柔可亲。
姜似定定望着姜依。
说起来她与长姐数月未见,可实际上已经分别数年了。
就在这个冬天,长姐因为与人私通被休,回到东平伯府后没多久便悬梁自缢了。
姜似认真看着姜依。
现在的姜依双颊丰润,眉目舒展,看起来还算舒心,不像前世她最后一次见到长姐,那般苍白孱弱,就好似单薄的纸片人,被风一吹就寻不到了。
姜依已经走了过来,挽住姜似的手,笑道:“几个月没见,莫非连姐姐都不认识了?”
说到这里,姜依心中很是愧疚。
四妹性子清高骄傲,本来对她就不甚亲近,而她在四妹与安国公府退亲后迫于婆母的压力竟没能回娘家陪陪她,现在四妹对她心中有气也是应该的。
说到底,是她这个当姐姐的不对。
姜似紧了紧姜依的手,声音甜软:“想大姐了。”
姜依一听,攸地红了眼角。
四妹非但没有怪她,还用这般亲昵的语气与她说话,可见是长大了。
轻笑声传来:“依表姐,似表妹,你们这般纯粹要我眼馋么?”
姜依对着走来的少女笑道:“霜表妹就爱拿我们打趣。”
姜似对少女打了招呼:“霜表姐。”
少女名叫苏清霜,是姜似大舅的女儿。
宜宁侯老夫人生有两子,长子这一房很是热闹,有两个嫡出的孙子,一个嫡出的孙女,还有两个庶出孙女,次子这一房就单薄多了,目前仅有一个五岁大的幼子。
苏清霜虽是宜宁侯府唯一的嫡女,性情却很好,无论是对姜依还是姜似从来都是亲热的,对两个庶妹虽有些冷淡,却也维持着面上的和睦。
姜似前世最羡慕的便是这位表姐。
苏清霜对姜似一笑,抱怨道:“先前下帖子请四表妹来玩,你又不理我。”
姜似与安国公府退亲后没多久苏清霜便下了帖子请她来侯府玩,算是表明了支持态度。
姜似当时顾不上这些,而因为她的母亲早已过世,苏清霜自然不好去伯府找她,说起来表姐妹亦是有一阵子没见了。
“那时候想不开,觉得丢人呢。”姜似随口找了个理由。
苏清霜眨眨眼:“那现在呢?我看似表妹气色比年初见面时还要好。”
姜似淡淡一笑:“现在自然是想通了,为了不相干的人苦恼值不当的,有这个悲春伤秋的时间还不如与姐姐们多亲近亲近。”
苏清霜抚掌:“似表妹这样想就对了。”
坐在角落里的一名粉衣少女凑在身旁绿衣少女耳边嗤笑道:“发现了没,咱们这位似表姐可不像以前那么清高了呢,居然会说漂亮话了。”
绿衣少女撇嘴:“这有什么奇怪的,从小她就自诩美貌爱端着,后来又得了安国公府那样的好亲事,心气还不高上天了。现在从天上掉下来了,也该清醒清醒了。”
粉衣少女名叫苏清雪,绿衣少女名叫苏清雨,便是大房那两位庶女。
二人小心翼翼掩饰着幸灾乐祸,可神色还是流露了出来。
姜似对此连半个眼神都欠奉,逢高踩地是许多人都会做的事,她既然敢来,早就料到了这些。
今日宜宁侯府很热闹,许多交情或深或浅的人家都来了人或者派管事送来寿礼,那些算不得近亲的宾客只在前院吃席,真正当面给宜宁侯老夫人贺寿的还是这些实打实的亲戚。
姜似很快就随着众人前往堂厅给宜宁侯老夫人贺寿。
堂厅里热闹非凡,宜宁侯老夫人被众人簇拥着端坐上首,
抹额上鸽子蛋大的红宝熠熠生辉,衬得老太太精神又喜庆。姜似迅速扫了厅中众人一眼,跟在姜依后边给宜宁侯老夫人拜寿。
她本来只是个小辈,在今日这种场合是无关紧要的角色,可当她站出来拜寿时,厅内一时很安静,无数道意味莫名的视线往她身上落。
姜依怜惜妹妹处境,不由深深皱眉。
姜似却浑不在意,从容淡定给宜宁侯老夫人拜寿。
宜宁侯老夫人看着外孙女没有自怨自艾,露出慈爱的笑容勉励几句。
苏清雪又拉着苏清雨咬耳朵:“你看祖母多偏心,姜似还有他们东平伯府接连丢脸,竟一点都不在意。”
苏清雨扫了退至姜依身边的姜似一眼,不屑道:“丢的又不是咱们宜宁侯府的脸,祖母干嘛在意?”
苏清雪噗嗤笑了:“说的也是。 ”
宴席很快开始,姜似总算得了与姜依单独说话的机会。
“大姐,二哥让我代他向你问好呢。”
听姜似提起姜湛,姜依眉眼弯弯:“二弟近来如何?有没有惹祸挨打?”
姜似忍不住笑:“二哥还是老样子。”
姜依摇摇头:“二弟总是不让人放心。四妹,我不好常回去,你要多劝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