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大抵是因为你想我了。”“是,但也不是。”商溯道。相蕴和就在眼前,就在咫尺间,穿越百年的孤独,坐在他面前,以温暖治愈,以温柔无害。——她已与自己达成和解,一身怨气尽消,只剩爱人与爱己的力量。商溯拢袖起身。身上大氅在走进宫殿的那一刻已脱下,被宫婢们拿去烘烤,彼时的他只着湛蓝色的圆领袍,玉带勾着腰,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极好的水头。他一步步走到相蕴和面前。“怎么了?”相蕴和有些意外。商溯没有回答,只在她面前停下。相蕴和看了看心情似乎不大好的男人,眉眼间越发温柔,“在外面冻了一天,生气啦?”“别气啦,她们不是有心的。”相蕴和笑着站起身,绕过案几,与商溯并排而立。这个距离很近,是个不大安全的距离,但她知道,商溯这人君子得很,断不会对她做出无礼之举,所以她十分放心。她抬手,去拉商溯的衣袖,哄小孩儿似的去哄商溯,“我知道你很委屈,明明是大将军,却被宫婢们晾了一整天。”“但她们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她们一般见识,好不好?”男人不为所动,只静静看着她,眸间情绪翻涌,海面荡起滔天巨浪。“?”这么生气的吗?也对,任谁在寒冬腊月被晾了一天,谁都会生气,更别提这人还是十分小肚鸡肠的商溯。相蕴和笑了笑,“三郎——”话音刚落,男人动了,水沉香迎了满面,她落入一个尚未被地龙烤热的略带寒意的怀抱。相蕴和瞳孔微微收缩。——商溯抱她?! 第男人的拥抱来得那么急又那么热烈, 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像是是工匠花费多年功夫终于养出来的花儿悄然绽放,种花人小心翼翼拢在掌心,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生怕自己惊动了颤巍巍绽放的花朵。相蕴和愣在原地。前世当了一百多年的鬼, 今生当了十几年的人,但这百年岁月并未让她在男女之事上游刃有余, 她仍是一个没有拉过男人小手、没有拥抱过男人的母胎单身。追其原因, 不过是儿女之情在她心中的占比太低太低,低到她得了空闲时间,才会梳理一二, 掰扯一下自己与商溯的进展。这种进展也并非感情为主导,更多是权衡利弊。她需要一个皇夫, 一个威胁不到自己,但又能给自己带来帮助的人, 商溯很适合这个位置,所以她的皇夫是他, 仅此而已。她喜欢商溯吗?毫无疑问, 她当然是喜欢的。但这种喜欢更多的是执政者对将才的欣赏, 并非情窦初开的一见倾心。感情经历如此匮乏, 当下又没什么心思去琢磨情爱之事, 导致她哪怕活了百年, 但对感情一事仍是一窍不通,甚至在商溯拥抱自己的那一刻,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丧失指挥自己身体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