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擂响,他们却没能像往常一样势如破竹攻入江城。战争打得异常艰难。难到让骁勇如相军都忍不住萌生退却之心——在水上交战,他们的确不是楚军的对手。“到底是年少气盛,不过一点甜头,便能让她居功自傲,竟敢与我军在水上交战。”副将看向不远处的战火纷飞,面上闪过一抹嘲讽,“王上,相军必败。”楚王眉梢微挑,“相蕴和年龄虽小,但行事极有其父母之风,绝不会如此贸然行事。”“王上的意思是,她是故意为之?”副将有些纳闷,“耗费如此之多的兵力,她图什么?”楚王凤目轻眯,“本王说不准。”“但本王有一种预感,相蕴和志不在此。”副将眼皮蓦地一跳,“王上?”“不急,且再看看。”楚王微抬手,制止副将的动作,“相蕴和虽有些手段,但本王倒也不至于怕了他。”副将稍稍松了一口气。——王上如此说话,便意味着心里已有了对策。“王上英明。”副将道。楚王声音微沉:“传令下去,全军戒严,不可对相军掉以轻心。”“喏。”副将应诺。“尤其是石城与陵城,更要严密监视。”顿了顿,楚王又补上一句,“本王怀疑她声东击西,意在石城陵城两城。”副将心头一惊,“石城与陵城是江东重镇,我们有数十万兵力把守,她怎么敢对这两个地方有想法?”“这个世界有她不敢做的事情吗?”楚王眯眼看着不远处的尸山血海,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若只是石城与陵城,那便是江东之幸,可若是其他主意……”楚王声音微微一顿,凤目骤然阴冷,“本王谅她不敢。”“莫说是她,纵然是姜二娘与相豫来了,也未必有这种胆量。”“王上,相蕴和究竟想做什么?”副将有些心慌。楚王收回视线,“她想要天下一统,九州归一。”“但前提是,她能让本王成为她的手下败将。”·“楚王极善用兵,一般的计谋根本瞒不住他。”相蕴和与众将商议,“我们需要更加天衣无缝的计划,才能将他从江东之地引出来。”杜满点头,“这是当然。”“大哥说了,楚王排兵布阵的能力不在他之下,让咱们千万小心点,咱们在应对他的时候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带兵打仗哪有不谨慎的?”姜七悦看向相蕴和,“阿和用兵最谨慎了,如果没有十成的把握,她才不会轻易用兵。”雷鸣很是认同姜七悦的话,“阿和像二娘,聪明又机警,打着灯笼也难找。”“不止像二娘,还像大哥。”杜满强调道:“大哥落拓不羁,阿和心怀天下,不是像大哥像什么?”大敌当前,气氛异常紧张,杜满与雷鸣的争执引人发笑,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不少。相蕴和轻酌一口茶,“好啦,我是父母的女儿,自然是像父母的。”“就是。”年龄最小的姜七悦觉得俩人分外幼稚。题外话到此为止,相蕴和重新开口,“我们先以五万兵力牵制住楚军,随后再遣兵八万,直取石城陵城两城。”如果说江城与夏城是扼守江东之地的咽喉,那么石城与陵城便是江东之地的脏腑,这两城若被他们所得,便意味着江东之地的大门彻底向他们敞开。但既然是江东之地的脏腑,便意味着楚王在这两个城市里的防守绝对不会少,千年来的兵家必争之地,哪有不放重兵把守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