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商溯凤目轻眯,看向跟随山贼变换阵型的敌军,“长江天险何其难渡?有了这群人,咱们便能破了长江的天险。”·相豫打的也是这样的主意。朱通没有害他之心,朱穆没有这么大的本事,顾家三郎虽厉害,但手底下只有一个老仆和二十几个扈从,弄不来这么大的阵仗,今夜来劫营的,必然是楚王,想趁他的大部队还没赶到济宁,便先把商城吞到肚子里,作为日后与他对峙的桥头堡。但偏偏,他来得早,楚王没能捏到软柿子朱穆,而是踢到了他这块硬板,一击不中,只能立刻撤退,免得一会儿遇到朱穆的兵马,导致腹背受敌。想走?那也要看他让不让他走。南下江东之地有长江天险相隔,强渡长江必会损兵折将,战损极高。可若有了这群人,那么长江天险便也不能不能渡,甚至还能悄无声息便能打着楚王的旗号去偷袭江都的渡口。这么好的机会,相豫当然不会放过,见偷袭之人有撤退之意,便立刻亲提兵马去追击。“三娘,守好阿和。”相豫跃上马背,吩咐众将,“石都,随我追击敌军,不能放走一个楚军!”“喏!”严三娘与石都各自领命。五千人马兵分两路。两千追敌军,三千守着相蕴和。商溯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三郎,此时留守营地的军士约有三千人。”斥卫飞马来报。商溯微颔首,“叫上所有军士,随我一起劫营。”“???”还劫营?!方才劫营遭了埋伏,要不是撤退得及时,现在这会儿早就尸堆如山血流成河。一次劫营不成还来第二次,这嫌刚才有惊无险,所以一定要再次冒险才甘心?扈从们大眼瞪小眼。但商溯的话就是军令,虽离谱,但的确能带着他们打胜仗,半息后,扈从们从震惊中回神,招呼留在营地的所有人,随着商溯一同冲锋。说是跟随商溯一同冲锋,其实是众人将商溯护在中间,以左右两翼为包抄,再次深入敌营。——骑射虽为君子六艺的其中两艺,三郎出身世家也会习骑射,但小心点总没错,三郎若是出了意外,谁还能带领他们仗仗不败?众人将商溯保护得极好。而主帐内,严三娘与姜七悦也把相蕴和保护得极好。“领兵之人究竟是谁?竟然如此阴险狡诈。”姜七悦气鼓鼓看向再度被夜袭的营地。严三娘心有余悸,“还好主公提前交代了,要提防敌军再次劫营,要不然我们疏于防范,后果不堪设想。”“这种调虎离山的雕虫小技自然瞒不过阿父的眼睛。”相蕴和拢着衣袖,眼底透着几分担忧,“楚王麾下之将便如此厉害,远不是朱穆之流所能比拟,而统帅如此之将的楚王,又是怎样的旷世奇才?”严三娘叹了口气,“我们与楚王之间有一场硬仗要打。”“不止有硬仗,还有长江天险。”姜七悦道,“我们都是北人,不善水战,如果在水上交战,只怕我们不是楚王的对手。”前世的阿父阿娘没有在水上与楚王交战。那时的楚王兵锋极盛,已将势力扩张到中原,有称王称霸问鼎天下之态。兵多将广,又占据着重要城池,让楚王与阿父的交战胜多败少,最后是阿父阿娘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才终于转败为胜,射杀楚王,让一代雄主饮恨中原,梦断江水河畔。在中原之地交战,阿父阿娘尚如此吃力,若到了楚王最擅长的水战,阿父阿娘又有几分胜算?相蕴和越想越忧心。不行,她必须尽快找到商溯,让水战陆战皆是天花板的商溯来对付楚王。——虽然阿父阿娘也很厉害,可战场上刀剑无眼,她舍不得他们去冒险,打仗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商溯来,商溯没了便没了,还有三郎能顶上,可阿父阿娘若没了,那便是她的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