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戳到他脑门前。“来将何人?报上名来。”男人声音冷冷,开口便是久经沙场的那一套。“”
好的,他是阴沟里翻了船。——这厮绝对名将!普通富户家的奴仆哪会有这种气势?!杜满看着戳在自己眼前的枪尖,愣是没脸报自己的真实名字。——太丢大哥的脸!“梁王帐下张三。”杜满面不改色心不跳,张嘴把黑锅扣梁王头上。·“什么?杜满抢人粮草不成反倒被人抓了?”相豫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我不是跟他说过,让他不要对百姓下手,不要对百姓下手,他怎么就不听呢?”生平最讨厌打家劫舍的兵痞子的军师这会儿没时间去生气,“杜将军并非庸才,不伤一兵一卒,便能将他擒下,此人非同小可。”“管他小可还是大可,我得赶紧去看看。”相豫提剑上马,对军师道,“跟我从老家出来的兄弟们只剩杜满一个,他要是再出事,我怎么跟父老乡亲们们交代?”军师知道这会儿劝不住相豫,挥手让他走,自己在后面整理队形,提防擒拿杜满的人还有援军。相豫火急火燎冲过来。虽担心杜满的安危,但相豫也留了心,要知道杜满不是酒囊饭袋,能一个照面把他抓了,指挥者绝对是名将。面对这样的名将,相豫不敢大意,速度虽快,但仍是列阵前行,进可攻,退可守,绝不会让人有可趁之机。一刻钟后,相豫抵达战场。副将见相豫亲自过来,慌得跟什么似的,快马加鞭来到他面前,结巴着声音向相豫道,“大哥,我,我真的劝不住满哥啊!”“我知道,这事跟你没关系,是阿满自讨苦吃。”相豫摆摆手,没追究副将弄丢主将的事情。副将这才松了一口气,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杜将军被带走一个多时辰了。”“对面的人不说放,也没说杀,一直没动静。”这事儿不对劲。正常情况下拿了对方的武将,要么当场斩杀灭士气,要么狮子大开口,让对方花大价钱去赎人,可不杀又不派人说价格,对面的人到底想干嘛?“找个机灵的过去问问。”相豫吩咐道。副将颔首,点了一个斥卫去问情况。一刻钟后,斥卫回来了,对着相豫便是哭天抢地,“大哥啊,满哥快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我差点没认出他。”“您看,这是从他身上削下来的头发。”斥卫一边哭,一边把一缕头发递给相豫。这个时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弃糟蹋,割人的头发,不亚于把人的头给割了,是一种极重也极侮辱人的刑法。杜满的头发捧出来,周围人脸色大变,义愤填胸。——士可杀不可辱,哪有这样侮辱人的?“他们说要您亲自过去赔礼道歉才放满哥。”斥卫嚎啕大哭,“他们说给您一炷香的时间,您要是不过去,他们就送满哥的一只手过来。”“!!!”好家伙,哪个王八蛋敢动我兄弟?!“他们敢!”相豫劈手夺下杜满的头发揣在怀里,“哪个王八蛋割的小满的头发?” 第石都提着杜满来见相蕴和时, 相蕴和正在马车里提心吊胆,听到外面传来石都的声音,小姑娘立刻把轿帘掀了起来, “石都叔叔, 你回来了?”一抬眼,便看见被石都捆得跟粽子似的杜满。“???”打劫她的人居然是从小跟着阿父屁股后面长大的杜小满???相蕴和颇为震惊。杜满比她更震惊。抬头看到粉嘟嘟的一张小脸, 杜满的眼睛登时瞪圆了, “阿和,你是阿和吗?”小山似的男人挣扎着从石都手里爬起来,去看马车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