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午后暖阳的薄光,仿佛是黑夜里照在青石台阶上的一抹皎皎明月光。石都眼皮跳了跳。这样的一个小姑娘,着实不像心思深沉的模样。再看他那被擒的蠢上峰,丑态尽显方寸大乱,毫无执掌一方的校尉模样。“”不能因为上峰太蠢而觉得人家小姑娘心思深沉太可怕。这明明是上峰蠢得无可救药所以才会被小姑娘一击擒下!石都立刻转身往前走。——他但凡多怀疑小姑娘一瞬,都是对上峰愚蠢的不尊重。石都走到路口站定,二十多个亲卫陆陆续续走到他身边。距离着实远,手上没武器,他们根本威胁不到两条路的小姑娘。相蕴和抬头问兰月,“兰姨,你瞧这几匹马哪两匹好一点?兰月回神。不是,她承认她有段时间没见小阿和了,可二娘也没说过她两年未见的小姑娘是这模样啊?——拿刀劫持人这种事情发生在二娘相豫身上毫无违和感,但发生在小阿和身上,怎么这么有违和感呢?兰月被手无缚鸡之力却能杀人不眨眼的小姑娘整不会了。“呃,这两匹。”兰月迟疑指了两匹马,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小姑娘。小姑娘瘦瘦弱弱的,像是纸糊的美人灯,风吹吹就倒了。只是这盏美人灯手里拿着匕首,劫持了一个虽脓包但也是军营出身的校尉,怎么看怎么有违和感。这还是她认识的小姑娘吗?当然是的。小姑娘眉眼天真,语气稚嫩,与她记忆中没什么两样。唯一有区别的是小姑娘簪花折枝的手此时拿着锋利的匕首,顷刻间便能取人性命。恩,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人?若不是她危在旦夕,小姑娘也不至于被逼到这种程度。兰月没有多想。“那就这两匹吧。”相蕴和点头,软着声音向杨成周道,“叔父,麻烦您跟我走一遭,等我与兰姨到了安全地方,我们便放你离开。”不是,你匕首横在我脖子上,我不走也得走啊。杨成周心道。“都听你的,都听你的。”杨成周慌里慌张。兰月忍着身上的疼,用绳索把杨成周绑在马背上,“老实点,你若不老实,我现在便取你性命!”“老实老实,我肯定老实。”识时务者为俊杰,杨成周头如蒜捣。老实个鬼!等我挣脱出来,定将你碎尸万段!兰月从不信这种老实,把杨成周绑得结结实实。两人共乘一匹马会拖慢逃跑的速度,所以她把相蕴和扶到绑着杨成周的马背上。——两人不行,一大人一小孩总行了吧?“别害怕,兰姨就在你身边。”兰月安抚不怎么会骑马的小姑娘。相蕴和点点头,手指攥着马缰,骑马的动作有模有样,“有兰姨在身边,我有什么好怕的?”兰月心中一暖。多乖巧的孩子啊!若不是为了救她性命,怎会手拿凶器取杀人呢?兰月心软得一塌糊涂。但手上的动作却不含糊,三两下把其他战马全部放走——不能把马留下来让石都来追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