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顾妙儿的身影,眼里头怨毒得紧。既生愉何生亮,这国公府里怎的还有两个表姑娘,想叫她没的活路,她也要叫顾妙儿断了活路!
她原先是想哄着苏家大爷,还引人那么一来,便是叫苏府也不敢将英国公府的脸面往地上踩,却不曾杨这事儿没成,亲事还就成了——晚翠那么一说,就得了她的首肯,想拿话堵了顾妙儿的嘴,没曾想二太太梁氏还替顾妙儿出头,叫她盘算未成,还差点折了个丫鬟。
两个姑娘家的言语机锋,到叫假山后头的秦引章听了个正着,到不是他当舅舅的故意偷听,曾元娘这个外甥女是见过她的,不似顾妙儿这般没长眼睛竟认不出来他来——他到此际都是哄着人玩,难得有这般兴致,就不想坏了这事,也就站在那边没过来。
还想着小姑娘娇娇的,怯怯的,怕是要吃亏,没曾想到曾元娘吃了亏还无处说理去——连带着他也将稍稍换了眼光瞧人,分明是心有成算的,到叫他摇头,这哪里又同那人一样呢,分明是不一样的,到叫他眼里兴味更浓了些。“胆子也忒大了些!”
又摇头,“胆子还是大些好,省得叫人欺负!”
又摇头,“还是小些好,忒大了容易傻大胆!”
话都由着他一个人说,是圆是扁都得由着他捏,捏出来就最合他心意。
还往庆和堂走,见了陈老太太,就往前一行礼,“见过母亲。”
陈老太太不耐烦见长子,但长子是国公府的根基,没了长子,就次子那点能耐,还真把握不住。这事儿,她心知肚明,也就更知道国公府承继的要紧,“你弟妹往侯府上看过人了,你身为丈夫也得上点心,去将人接回来,也省得外头疯言疯语的。”
秦引章摩挲指间的玉扳指,“母亲作主便是。”
一句话就将陈老太太那点耐心给烧没了,还得忍着,使劲地忍着,生怕他一个不悦起身就走人,她轻咳了声,“我年岁也大了,你们夫妻这样儿也不是个事儿,你若真不喜她,就纳个欢喜的人就是了,将来生个儿子也好记在柳氏名下。”
秦引章竟难得的不拒绝了,“母亲作主便是了。”
陈老太太就等着他松口,真的等来了又觉得这话太轻易,不免就要怀疑起这长子的行事来,他行事最为狠辣,当年差点就把她的次子打死,她当母亲还跪在他跟前,还求了次子一条命回来。他答应得这般轻易,到叫陈老太太怀疑,“是真的?”
秦引章看向她,竟带了一丝笑意,“母亲作主便是了。”
陈老太太被他笑得心中一寒,好似所有的盘算都叫长子看穿了一般,迅速地收回视线。她低头端起茶盏浅抿了一口,“那我便去办了,到时你可得将柳氏接回来,也好叫柳氏喝茶。”
“嗯。”秦引章轻应了声,“母亲歇着罢。”
陈老太太得了长子的首肯,自然就百病全消,就吩咐了身边伺候的丫鬟,“你去同厉嬷嬷说上一说,还是走后头的门。”
那丫鬟赶紧就去了厉嬷嬷处。
厉嬷嬷并不住在国公府里头,她嫁给了外管事,自在外头另置了宅子,家里头呼奴引婢,只到了国公府里头,她依旧是个伺候人的,可在这私宅里,她依旧得摆太太的架子,在李嬷嬷跟前摆得更足,叫李嬷嬷看得心中十分不忿。
李嬷嬷以前给厉嬷嬷气受,都仗着那位姨娘的势,姨娘没了,她也就跟着落魄了,得亏姑娘还记得她,还将她一道儿带往江南了。她得记得姑娘的好,记得姑娘的情,还得记着替姑娘报仇,“好姐姐,还是您的日子好,您瞧瞧我过得是甚么日子,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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