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顾禾默抿了抿嘴,抬眼看向钟渊,嘴里的话百转千回了一番,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算了,最近事情太多,我心情不太好。”可能是有点迁怒了。也不算是迁怒,他还算是平平安安的过了二十多年的人生,结果最近卒不及防的从现代剧跳到了奇幻剧,他这个剧中人可谓是一脸懵逼,心情难免有些急躁。不仅如此,种种迹象表明,他本人的身份似乎还有些微妙,从他的能力,到最近那些妖魔鬼怪神乎叨叨的话语,摆在小说中那就是线索,专门用来揭示主角不同寻常的背景身份为后续的情节做好铺垫巴拉巴拉……如果那个涉及的人不是他自己,顾禾默说不定还是有那个闲情逸致去来个解密游戏之类的饭后闲暇活动。钟渊听了顾禾默的话,微微暗了下眼神,伸出手似乎想要摸摸顾禾默的头,在顾禾默冷淡的注视之下,伸到一半还是不甘不愿的收了回去。“我知道,是我太心急了,”钟渊说,“最近确实……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你居然也知道你太心急了?”顾禾默扯了扯嘴角,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讽,“以你之前的态度,多一天都不愿意等。”“对不起,在你的事情上,我可能一直都有些急躁,”钟渊柔和了声音,轻声道,“我太担心你了,找到你之后,我希望你能一直在我的身边。”“我很害怕你会出事。”顾禾默对上了钟渊深邃的眼眸,眼前的这个男人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满眼之中只有他一个人的存在,顾禾默怔住了,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在久远的过去,也有那样一个人这样看着他,透过深不见底的黑暗,找到了他的存在。顾禾默突然转过头,伸手扶额,掩饰住已经爬上了些许热意的脸侧。妈呀,这记直球打的,天然黑的杀伤力原来这般恐怖吗!?弄得他沉寂了那么久的老年人心态都忍不住有了一瞬间的动摇。看到顾禾默突然偏过头不说话,钟渊问道:“怎么了?”“没事。”顾禾默闷闷的回了一句,总不能说刚才不小心被人撩到了吧。“好了好了,就这样吧,”顾禾默压住了窜上脸庞的红色,顺带着堵住钟渊后面想说的话,将手链一把塞进了钟渊的手里,“这个还给你,谢谢了。”顾禾默的这句感谢是真心的,不管钟渊给他这条链子是不是像那个鬼还是妖说的还有什么别的目的,但是这条手链确确实实的起到了保护的作用,杀伤力还挺大,质量不错。
“你现在还是很危险,”钟渊不赞同的皱了皱眉头,“之前的那两只鬼虽然已经解决了,可是你会引来很多其他东西的觊觎……”“可是我已经平平安安的度过了十八年,也没见出过什么事情,”顾禾默反问道,“如果我会引来那些东西,那十八年来一直手无缚鸡之力的我不是早就应该死翘翘了吗?”“你不会出事的。”顾禾默的这句话也不知道触动了钟渊的哪条神经,他的眼中突然爆发出了无比强烈却又压抑的悲伤与愤怒,然而转瞬即逝,甚至没能引起他语气中的一点点波澜。如果不是这感情太淡,就是这感情压抑了太久,长长久久的酝酿之下,就宛如深不见底的潭水之中包裹了一股岩浆一样,看上去是冷的,内里却不知道有多烫。“很多事情的出现,都需要一个契机的引发,”钟渊的情绪调整的很快,他继续一板一眼道,“上次的事情就像是一个契机,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你都不会有危险,但是一旦它引发了,谁也不知道会带来什么。”顾禾默没有问什么是契机,也没有问上次的事情究竟对他有什么改变,因为冥冥之中他的内心已经有所感,对那些事情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悟。“我虽然会引来一些东西,可是你不是很厉害的吗?你能打得过那些东西吧?”顾禾默笑了笑,“你之前说的事情,我答应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他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站在哪一方,还是先入了他们……应该说是言灵师吗?而且,言灵这两个字听上去,总让他联想到自己的能力。听了他的话,钟渊的嘴角微微上扬,但是整个人还是一副有些严肃的深沉模样,只是开了口后,语气中确是带着喜悦的。钟渊低声道:“那你今晚回去先收拾一下东西,明天我去接你。”顾禾默有点惊讶:“难道我还要搬家?”“住在我那里的话,很多事情比较方便,而且也比较安全。”钟渊说道,似乎还想补充些什么,犹豫了一会,还没开口,就被身后的一阵噪音给打断了。钟潋和齐君则任劳任怨的在后面坐着扫尾的善后工作,哼哧哼哧的把满地狼藉打扫干净,该拖走的拖走,该消除记忆的消除记忆,一切结束之后两个人暗搓搓的杵在一边,然后竖起耳朵。刚才顾禾默和钟渊的一番话出来,也不知道触动了钟潋哪根敏感的神经,她两眼突然宛如冒出光一样,甚至于太过于激动顺手打翻了身后的椅子,惹来了钟渊和顾禾默的目光。“你给我收敛点行不行算我求你了!”齐君则眼疾手快地一把扯过钟潋,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道,“没看到老大看你的眼神都是带着杀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