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不争气流了下来,我只是断断续续重复着这么一句话,揣着渺茫的希望,企图用眼泪博取逃跑的生机。
眼下胎记传来剧痛时,我仿佛闻到了皮肉烧焦的味道,挣扎不能,只是被人死死按在坐垫上,一呼一吸间像极了只快要断线的风筝。
在这一刻,我才明白,他们不是沈先生,没人愿意为我的眼泪买单。
舒适惯了,差点忘记自己这条贱命有多不值钱了。
“沈总,我也不废话。”那位大哥狞笑着将烟头越按越用力,我咬着下唇,即便尝到了血的滋味,也不愿意发出丁点儿声响。
“给我那批货,让我们哥几个出国远走高飞,保证不会打扰您,要不然……”说着,他将重新点燃的烟头猛地凑近,在距离我眼睛几毫米的地方停住,声音森然,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厉,“您失而复得的宝贝女儿可就啧啧啧。”
做完这一切,我像垃圾一样被扔在了后座,视频发出去后没多久,电话铃声响起,接通后沈先生的声音从扬声器传来,我鼻子一酸,又有流泪的冲动。
“货,我会给你。”沈先生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他一字一句,不徐不疾,“人,我希望你遵守承诺,完好无损的还回来,我沈禹向来说到做到。”
“哈哈哈哈,好!沈总以的为人,想必不会做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明天晚上十点,港口见,我保证,你的宝贝女儿会完完整整回到你身边。”
身后有人推了我一把,车内顶灯一开,就这么狼狈地出现在沈先生眼前,再一次,又一次,像只可怜没人要的脏狗狗。
“宝宝,看爸爸一眼好不好。”即使我没有抬眼看他,也知道现在的沈先生眼里一定有我想要的怜爱与心疼。
想到这,鼻子愈发酸涩,眼泪决堤般涌出来,我抽噎着还是不愿意看他。
直到身边的人挂断电话,我才觉心里空落落一片,眼泪所过之处尽是一片冰凉。
“大哥,没想到这传闻竟然是真的。”左边
男人听到过往那个杀伐果决的沈禹一脸温柔哄人时,呆了好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右边男人听罢,隔空踹了他一脚,而后又认真看向前座大哥,斟酌开口道:“大哥,沈禹这么紧张她,为什么我们不趁机多要点现金,以后也好打点。”
那人一巴掌拍向他的头,又兀自点了根烟,这才沉声道:“你以为他沈禹是纸老虎?他的手段你我都见过,黑白两道通吃的人能有多简单?有些事情,点到为止,那批货能不能真的从他嘴里抢回来还是个问题。”
右边男人沉默好一会便不再说话,转而又看了我一眼,随后又转了回去。
我缩在后座,摸着方才被烟头烫伤的地方,久久回不过神来,这里没有沈先生的味道,对他的思念连着眼下的痛楚密密麻麻涌入心脏。
爸爸,我好想你……
时间比料想中还要难熬,一行人第二天中午出发去港口前,还去了趟市中心的商业街。窗外夕阳西下,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我被藏在阴影下,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右边男人下车后没多久,从黑色背包掏出好几把崭新的手枪,防弹衣,以及大量子弹。随后他又从侧边袋翻出些许零食和小吃,不乏有面包,鸭脖,辣条,饼干,以及……棒棒糖。
他将棒棒糖扔到我怀里,眼神示意我拆开。我惊疑不定,小心翼翼撕开包装纸,放在眼前依旧下不去口。
“怕有毒?”前方大哥嚼着饼干,一脸戏谑,“吃吧,大小姐,这东西怕是过了今天就再也吃不着了。”
迫于无奈,我只得胡乱尝了一口,味道比想象中的还要好,是水蜜桃味的。
“为……什么……”我含着糖,任由甜味在口腔蔓延,许是因为这个,紧绷的神经微微松弛,我突然就这么开口问他。
“为什么?”大哥嘴角微勾,带着些自嘲,“你老子是那种会把嘴边肉放跑的人?小姑娘,你太天真了。”
他见我还是一副懵懂无知的神态,也只是摇了摇头,泄气一般倒在座椅上,“你只需要知道,死的不是你喝我,就是他沈禹。”
我心尖一颤,一时愣住,昨晚胎记那块被烫到的地方又开了疼了。我压下心头忧虑,点了点头,便不在多问。
晚上十点,车子刚驶入港口便看见乌压压一群人整装待发排列成队,静静站在沈先生的身后。他一袭黑色风衣长身而立,发丝被海边刮过的风吹得凌乱,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知道,那双如鹰一般的目光始终在我身上。
这本书修了一些,准备拿起来重开,在主页,内容大差不差,后续更新都在另一本
今天是这个月来的第六次了,我知道,那个女人不会回来的。她这次做得很好,我被扔在了离家几百公里的地方。
我今年十二岁,没有户口,没有名字,没有父亲,没有母亲。
我只有一条贱命和那块打我出生起就烙在我脸上的丑陋胎记,这是我被养母第一次扔掉时认真思考的结果。
我常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