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陆晴觉得这根可怜的筋即将彻底断裂的时候,它的主人就会怜惜地松开力气,让它稍稍放松,可又不肯让它放松到一开始舒展平静,富有弹性的时候。一旦稍稍缓下来,就又残忍又恶劣地将它拉紧。陆晴哭了。不是生理意义上沁出的泪水,是真的哭泣。她白皙的脚尖踹在苏白璟的腿上,他对此恍若未闻,任她挣扎。只在倘若她的挣扎影响到了他的动作的时候,他才会轻轻用力一压。陆晴绝望地发现,她的反抗对苏白璟来说似乎不值一提,他只要轻轻一压,她的腿就只能无力地垂在床上。真的很舒服。陆晴的味道真的很甜美。饥肠辘辘的饿兽终于品尝到了猎物, 胃部的抽痛变缓。干涸开裂的土地终于浸润到了雨滴,龟裂的大地变得柔软。四肢百骸被一股一股的满足和愉悦反复冲刷。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浸满了水,撑得满满涨涨。从未有过如此的满足。和不满。苏白璟眸光闪烁, 按着她的后颈, 微微加大了点力气。陆晴的喉咙里像他意料中一样溢出了猫一样的轻吟,她轻颤了一下,讨好般抱住了他的手臂。他弯了弯唇,扣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力道不减。好想让这一刻的愉悦和满足无限制地延长下去。好想让世界就此暂停在这一瞬。还是不够。苏白璟好想伸出尾巴,卷住她的身体,让她抱住他柔软的长尾, 温柔地轻抚。不是没有感受到陆晴略带娇气的求饶和哭泣。但他并不想听从。明明是很兴奋, 很愉悦的,她明明也沉浸在快乐中, 苏白璟不明白, 为何她会不和他一样, 想要继续下去。陆晴可是金丹修士, 身体要比普通人强壮千百倍。苏白璟又没有用原型和她交|媾。她的身体又没有受伤。反正,他是不可能停下来的。美味的食物当然不可能只吃一口就放下。更何况食物面对的还是凶猛的饿狼。苏白璟觉得,他没有一口将她撕碎,已经是他万分收敛了。陆晴在深海里浮浮沉沉, 海草缠住了她白皙的脚腕,每当她要浮上岸边的时候,它总会温柔又残忍地轻轻用力,将她从海面拽下来, 重回深海。
一遍又一遍。陆晴蜷缩着身体,在勉强挣扎着漂浮而上的间隙里大口大口喘息, 她抵着苏白璟的胸膛,急匆匆开口:“……你不累吗?”苏白璟明明只是个还未筑基的修士而已,为什么体力那么好?就算……就算他身体上不累,他精神上也该疲惫不堪了吧?他明明很激动,很愉悦,肉眼可见,甚至比她看上去还要满足。可是,这样多澎湃而汹涌的情绪冲刷,苏白璟真的不会感觉到疲惫和麻木吗?她已经要受不了了!“不累。”他的声音暗沉又低哑,饱浸着情欲,像一条浸满了水的湿漉漉的毛巾。苏白璟一点点俯下身来,像是猎豹要低头去咬爪下瑟瑟发抖无法挣扎的麋鹿。“等等……”陆晴连忙用力,她泛着水光的眸子荡出几分哀求之意,“我累了……”她轻咳一声,扯着虎皮当大旗:“古语有云,男女之事,不应放纵。现在已经深夜了,我们该休息了。”苏白璟轻笑着接近她,眸子里明晃晃的写着两个大字。——不行。“夫人。”他声音低低,“偶尔放纵一次也是可以的。”更何况,他们现在还远远称不上放纵呢。陆晴眼皮子直跳,她赶在苏白璟俯下身之前,急急开口:“那……那明天嘛……”陆晴抓着他的手轻晃:“明天再来好不好?竭泽而渔使不得呀。”竭泽而渔。苏白璟眯了眯眼,微微撤开了身子,仔细看着身下的女孩。她鬓发微乱,眼角、脸颊和唇瓣都是红的,眼睛上沁着水痕,脖颈和锁骨下方更是惨不忍睹,一片一片的红痕。真是娇气。他想了想,伏在她耳侧,小声呢喃了一句话。陆晴眼皮子跳了跳,呐呐:“可是……是不是太多了点?我觉得应当减……”她话才说了一半,便看到苏白璟眸色微深,指尖又要往深处的地方摸去。折腾了一个晚上,她再明白不过他这样的表情是什么意思,陆晴飞快眨了眨眼,在他下一步动作开始前急急开口:“我觉得……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苏白璟的手指顿住,眸中划过一抹笑意:“怎么慌成这样,我又没要做什么。”他没想做什么?难道是她误会了?陆晴眼睛亮了亮,试探着开口:“那是不是可以减——”“嘘。”苏白璟的手指轻轻按在了她的唇珠上,“君子言而有信,说过的话……可不能反悔了。”……她睫毛颤了颤,感受着唇瓣上手指的压力,默默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