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急忙劝和道:“我们是来调查左尊的事,还是不要发生冲突好了。”然而无济于事。白颜画缓步走向那人,面无表情:“若想活命,最好管住你的嘴巴,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话声落,众人只瞧见一条快得看不清的白影唰地飞起,闪烁一下便消失不见,随之传来的便是那人凄惨哀嚎声。那人躺在地不停翻滚,痛苦万分,胸膛出现了一条长长伤痕,鲜血渗出。众人都懵住,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千墨离原本还在一旁看戏,看到那白影,笑容一瞬消失,神情寒冷。金来香察觉到那长条白影一出,千墨离身形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担心道:“怎么了徒儿?”“是纸鞭。”“纸鞭?”“白野狗训徒弟用的鞭子。”千墨离指着道,“就是他手上握着的白扇。刚刚一瞬间,那白扇展开,扇面便变成纸张,一张张纸排列成长鞭,便是纸鞭。”金来香:“那纸鞭抽人很疼吗?”千墨离笑道:“可不是一般的疼呢。”“徒儿被纸鞭抽过?”白颜画握着白扇,俯视道:“这就是不尊敬长辈的下场,不给一鞭,不长记性。”众人沉默,皆不敢再随意出声,毕竟刚才那一幕确实震慑到了他们。白颜画扭头看向坐在墙边的千墨离,众人目光也随之投来。终于有人记着是那侠士提出的事,道:“你是谁啊,你不是宗门之人,跑到这里干什么?”金来香望向屋外:“徒儿,雨势小了,我们赶紧脱身离开,可别惹上事。”千墨离用传音符回应:“师尊跟在我身后就行。”随即起身向众人抱拳:“各位师兄师姐,实不相瞒,其实我也是宗门弟子,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特地乔装打扮成侠士,来这与诸位一样,调查左尊在行神山的事。”众人面色狐疑:“你是哪个宗门的?”“既然是乔装,何必要公布身份?”千墨离神色不慌道。有人疑惑:“不过是来查看行神山被那两个魔头破坏的状况,哪里用得着乔装?”千墨离无视白颜画的凝视,眉梢浅扬,似乎带着笑:“因为这件事非同小可,搞不好会威胁天下苍生安危啊。”说时背手向门外缓缓踱步,金来香早就来到门边。众人心底一惊,面面相觑。
千墨离道:“各位可知左尊跟那魔头为何要在行神山打架?”“为了争夺行神山的资源灵气。”不免有人叹气道:“祝仙圣离逝后,行神山屏障力量削弱,修复起来十分困难,那两个魔头趁机攻占,还害得几座山都被削平了。”“完了。”金来香声音传来,“为师的身体真怕是要不保。”“师尊别担心,我们会马上赶到行神山。”千墨离回应着,对那些人道,“可据我调查,那两个魔头不仅仅是为了灵气而来。”他顿了顿,压低嗓音:“这就是机密了,恕不方便告知,不过我相信各位应该也明白我的意思,此事极有可能牵连到世俗凡尘之外,望各位勿要再踏入行神山,小心有命去无命回。”众人哗然,一片惊恐,他们怎么感觉整个天下的未来都悬浮于此处?这种预兆让每个人都感到不安,心底涌起惊涛骇浪。千墨离见自己一通胡言乱语下来,那些人倒真信了,心里好笑不已金来香声音响起:“徒儿。”“知道了,师尊。”千墨离脚尖对着门,抱拳道:“各位还是赶紧回去禀报,多派些人手过来啊。”“这么说你知道那新出世的魔头是谁?”白颜画冷峻声音插入了这略显嘈杂的议论声。千墨离呵呵一笑:“当然,我不是说这魔头与白仙尊有关系吗?”白颜画眉宇一皱,审视地看着千墨离,声音透着威严:“你最好把话说清楚。”有人道:“对啊,白仙尊是何等身份,怎么会跟魔头扯上关系,可别胡乱污蔑。”千墨离唇边弧度扩大:“白仙尊那么想知道那人是谁,说明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何必再来问我?只是不敢确定罢了。”白颜画手指猛地捏紧扇子,心里怒火往上窜,见那人转身离开屋子,一步追出去道:“站住!告诉我那人是谁——阿嚏——”一走出房屋,风雨交加,更是让受冷的身体完全暴露在寒气中,禁不住打喷嚏。千墨离脚步停下,侧眸扫了眼白颜画,冷笑道:“不就是当年被白仙尊亲手推下无底崖的那人吗?”直至千墨离远去,白颜画依旧保持着追出门的姿势,脸庞笼罩层层寒霜,眼瞳微缩,透着浓郁杀机,不知是发冷还是惊怕,肩膀止不住颤着。从未有过的烦躁蔓延心底。白颜画缓缓收起白扇,压住心中掀起的巨浪,顾不上白衣淋湿透,纵身一跃飞掠上空,消失在了雨幕中。众人怔怔看着那道渐渐远去的背影,面面相觑。千墨离和金来香手牵手向行神山御剑疾去。“徒儿可真是会在别人面前胡说八道一通。”金来香道。千墨离笑道:“师尊,徒儿这是让那些人对行神山有所忌惮,不敢轻易上山呢,人来得越多,对我们的行动越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