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尘玄老拍拍金来香的脑袋:“自然是你啊。”金来香一脸期待道:“那我以后也会有最喜爱的法器吗?”“当然,炼器师与法器是天生一对,你会拥有你一生中最珍贵的法器,独属于你的。”金来香心里不停回荡着独属于我的法器这句话,恰好看见远处的竹子下千墨离正望着他,四目相对,他忍不住盯着那人看起来。师徒二人遥遥对望,直到金来香被金尘玄老唤回家,金来香才移开眼睛,掉头一去,走出几步又回身望,月华透过树枝洒落在金衣上,粼粼泛光,眼底亦是闪烁某种绵绵情绪。金尘玄老似注意到儿子的异样,道:“来香,你这几天为何总盯着某处看,那里可有什么?”“爹,那里站着一个人。”金来香道。 唤魂来香金尘玄老顺着儿子视线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但仍问道:“那是个怎样的人?”金来香摇头:“我也说不清,但却是个很特别的人,总觉得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会认识,说不定相处得还很愉快。”语毕又似想到什么,爽朗一笑:“会认识的,等到那时,我一定会非常喜欢他。”这些话皆被千墨离听在耳里,心脏咚咚狂跳,不禁思绪翩飞。面前景象随之变化,他看到金尘玄老锁好门,背上背着一个小包裹,金来香站在一旁,同样负着包裹,手上拿着一个斗笠。千墨离疑道师尊这是要与金尘玄老前辈离开鎏香岛了?正想着,他看到金来香朝他走来,笑靥灿烂,用发带扎了个好看的新辫子,卷发舒卷自然,衣裳万金白纱浮动,如珠玉灵动,光彩照人。千墨离不受控制地心跳悸动,这可是过去里的师尊主动接触他。金来香来到他跟前,道:“我叫金来香,你呢?”“师——”话一说完,千墨离突然脑海中传来嗡鸣声,仿佛无数针扎一般。“嗯……”千墨离捂住额头,眉头深锁,只觉头痛欲裂,没想到那错别字那么多的禁忌,说得竟是真的。金来香担忧道:“你怎么了?”千墨离想要克服脑内刺痛,却无济于事,反而更加严重,只能摇摇头表示自己无碍。忽然传来金尘玄老声音:“来香,我们该走了。”
“好。”金来香回头应着,又转头看向千墨离,将斗笠往头上一罩,微笑道,“我要走啦,再见。”千墨离见师尊已抬手放下斗笠上层层垂纱,遮住脸庞,转身离去。当金来香离开岛自由地走向人世间时,亦是往后艰难岁月爬上之时。白光闪现,周围场景逐渐消散,千墨离进入下一个梦界,这次他看到的便是金尘玄老浑身是伤护住身后金来香,天上地上都是醉花宫弟子,将他二人死死包围住。“爹!”金来香跪在金尘玄老身边,抱着父亲的胳膊想要扶他站起,可此时金尘玄老身体已经支撑不住,跪在地上,嘴里溢出更多的鲜血。“爹,爹,你让他们把我带走吧。”金来香泪流满面,哀求说道,此时脸上血迹斑斑,衣裳划破,狼狈不堪。金尘玄老虚弱至极,勉强睁开双眸,拍着他的肩:“你都忘了爹在岛上教给你的东西了吗,要为自己而活,如果你为了我而被她们抓去炼成泥俑,你这一生就毁了啊。”金来香嘴唇颤抖,痛哭失声,头抵住金尘玄老肩膀。金尘玄老:“方才的话你也听到了,那醉花宫的宫主花夷主人念我曾经是她的师兄,可以不抓走你,但代价是用我的命换你的自由,否则她们会一直追捕你到天涯海角。”金来香哭道:“这样的自由我不要,爹,不要丢下我。”“好好活着,来香。”两行热泪从金尘玄老眼角滑下,他站起身走向醉花宫那群弟子。“爹当年没能守住你娘亲,这次说什么也要守住你,哪怕是舍去我的性命。”“爹!!”金来香大喊一声,看着父亲挺拔的背影,泪水涌出,心中一痛。“快走!!来香——!”青光闪耀整个天空,笼罩方圆百里,巨响震得耳膜生疼,千墨离下意识抬袖挡住,焦急喊道:”师尊?!”画面骤然转换,千墨离站在一个破屋外,紧忙望向四周,寻找师尊身影。只是这里除了杂乱堆积的木柴和一间破屋,再无其他。千墨离不由走向破屋,破旧的墙壁已经坍塌一半,屋内只剩几根残梁和木板,堆满灰烬,角落里还躺着一个人。那是金来香。金来香躺在干草上,全身蜷缩抱紧自己,脸用卷发遮挡住,金衣沾满灰尘,不再富有光泽,皱褶凌乱,胸口轻微地起伏,看起来像快断气,奄奄一息。千墨离心口犹有万根针刺痛,痛苦不已,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师尊,默默守在一旁,这时的师尊是脆弱的。余晖从破窗照进,又到月光倾泻,金来香始终维持着那副姿势,连动也未动一下,梦界的时光在迅速前进,金来香仍是躺在那。金尘玄老走后,金来香根本不能独自一人适应在人间活着的日子,也许久走不出父亲离去的阴影,整日躲在这荒无人烟外的昏暗小屋,从不与人接触。金来香的头发一天天变长,发带一天天变短,到最后发带已经系不到发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