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青云:“告知守斋咒事情的先是祝音门的弟子,后来我审问,从那些人嘴里知晓了实情,这一点,在我向掌门要解药时得到了答案。”“是掌门指示他们这么做的?”施定柔手指虚虚捂住嘴唇,似怕声音传到其他人耳里,整颗心提到嗓子眼。他一直认为掌门是一位明智睿智的长者,绝对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万万没有想到竟是害死无数村民的罪魁祸首。厉青云道:“虚世天尊以百姓作为诱饵胁迫千墨离,想让千墨离承受不住自杀。但因金仙君扛顶压力保护千墨离,又一直陪伴在千墨离身边,这计划才没有达到预期效果。”施定柔道:“原来这都是掌门故意设计的一场戏。这样行正道之事又在修真界有一定影响力的宗门,竟然会对百姓下毒手。”随即他想到了醉花宫,醉花宫的地位实力与祝音门比肩齐声,不也是能做出拿活人炼制的事情,可能在世人看不到的背后,他们的所作所为更为恶劣。施定柔心情复杂又沉重,叉腰道:“怪不得千墨离这次回来第一件事做的就是下守斋咒,并且放出祝音门和醉花宫弟子们鲜血是解药的消息,他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厉青云:“千墨离不是等闲之辈,不可能轻易就放过那些伤害他的人,他一定会不择手段报复回去。”“你不是说去找掌门要过守斋咒解药吗?这次可以解毒吗?”“我给他们服下,没有用,而且——”厉青云的眸光冷冽许多,“我刚刚就一直在想,毒的源头在哪?”施定柔抵下巴思忖:“这守斋咒的毒是人传人,应该是有谁先接触到了什么,然后回到阵营传染给了全部人。对了,之前守斋咒是不会传染到修士,因为体内有灵力,或许可以让弟子们催动灵力,缓解毒素。”厉青云摇头:“这守斋咒恐怕和当年村民中的守斋咒不是一个东西,即使运用真气反而加重毒素蔓延。且弟子们也不知为何身体疲惫提不了真气,之后我便看到千墨离留下的这纸条。”“这么说,这纸条上面的话现在也只有你我知道。”施定柔说即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嘴里,吞咽进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厉青云不语,千墨离能告诉他,定也能告诉其他人,而且他有预感,下毒并不是千墨离最终目的,恐怕千墨离要玩一手大的。“还有,我走过来时,发现一小部分弟子竟然没有中毒迹象。”施定柔震惊:“没有中毒?”厉青云:“嗯,如果能弄明白这一点,也许就能解开毒,又或许,千墨离在计划着别的什么。”在二人分析守斋咒情况时,外面已是忙忙乱乱,叫声此起彼伏,已开始出现小面积死亡,和守斋咒情况一样,全身溃烂而死,几乎成滩浓血。好再此次群魔潮跟来了不少医家仙门,稳定了一众伤者,未造成太严重损失,但仍无法阻止毒素扩散。在抵抗第四轮群魔潮时,弟子们活捉了几个魔修审问,但他们永远都在重复一句话。
厉青云停下记录的笔,抬头道:“什么?”弟子窃声道:“他们都在说,恭迎魔尊。”施定柔蹙眉,下一轮便是第五轮,如果魔修所言属实,那么意味着魔尊不久就现世。但从前几轮来看,他们分明就像是在受人命令,能命令这群邪魔的只有魔尊一人,莫不成魔尊早就降临世间。“除了这个,还有说别的吗?”厉青云道,“比如他们在听命于谁,又在筹谋着做什么?”见弟子摇头,施定柔和厉青云只好去询问那些没有中毒的弟子,期望发现这些人的共同点。当问到白颜画时,脸色并不比其他人好多少,扇子展握在胸前,都不愿再摇了,但却未有中毒现象。白颜画一口回绝道:“不用再查了,这是千墨离玩的一场游戏,我们都是棋盘上的棋子,他想怎么cao控就怎么cao控。如今,他正躲在暗处等待着看一场好戏。”厉青云看到白颜画脚边碎纸片,便知千墨离也把消息告诉给了他,道:“白仙尊为何没有中毒?”“不知。”白颜画只简单冷漠回复两字,便不再言语。不少弟子叫痛,他们感觉自己快支撑不住,浑身疼痛,仿佛被撕裂一般。而其中一些弟子却收到了千墨离的纸条。当看到上面写着“祝音门、醉花宫人血是解药”话语,破口大骂,明眼人都知道千墨离是要挑起各宗门跟祝音门和醉花宫作对,自相残杀,从中渔利。皆是撕碎烧毁纸张,再骂千墨离卑鄙阴险不得好死诅咒的话,一通下来,身上疼痛似乎真就减轻不少。可再荒谬的话也总会人相信。一些心思活络的人依然在心里抱有希望,不去试试怎知行不行,死马当活马医,便向祝音门、醉花宫弟子求助,讨要鲜血做药引。“什么?让我给你们喝我的血?”听到消息后祝音门弟子顿时怒火冲天,“那你们还不如去找阎王爷索命呢!”“我告诉你们,千墨离是想借刀杀人,挑拨离间,让我们各派弟子相互争斗,谁敢动手,谁就等于自取灭亡!”醉花宫弟子亦是冷笑连连。“你们竟然真信了这千墨离满嘴喷粪的谣言,简直愚蠢之极!他这么说肯定有所图谋,我们绝不能落入的他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