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来香和千墨离从密道走出来,在暗处观察着,金来香道:“看来花宫主对她这弟弟很好,即使将柔妹妹赶出醉花宫,也依然在收拾着房间。”千墨离:“可是不觉得很奇怪吗师尊,既然如此宠爱,为何施定柔不想用活人炼器就把他赶出去,通常来说,他不炼顶多怎么说也没用,何至于做得如此绝,竟要赶出宗门,且留在宗门不比在外面安全?”他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笑容十分刺眼:“难道有什么东西比待在醉花宫还要危险?”金来香面色担忧,眉头轻蹙,好像有什么在害怕的东西,道:“为师也不喜欢醉花宫……”话到嘴边戛然而止。千墨离看向师尊,金来香摇头:“没什么,徒儿,咱们快跟上去。”两人悄无声息跟在施定柔身后,每个楼阁皆有弟子把守站岗,边上巡逻弟子走动,施定柔趴在药楼阁顶上观望。远处行来一支队伍。十几个着粉白劲衣女子持剑款款走来,队伍中间抬着一顶轿子,薄纱帷幔垂落,可见一女子盘膝正坐。一袭冷艳红衣未落媚态,端严华仪,即使有一条系着两鬓边青丝的红纱拉过遮住眼睛,也能感受到那双眼眸中没有半分温度,冷冽寒彻,令人不敢直视。施定柔吓得俯身躲起来,心里惊异,姐姐这时候应该还在闭关,怎么倒提前出来了,若是被发现可就遭了。他抬起头,队伍愈走愈近,突然队伍停下,施花淮抬起手,头一偏,目光从红纱下凝射出,那药楼阁顶上什么也没有。一旁亲信弟子道:“宫主,有何吩咐。”施花淮放下手,回过头直视前方:“无事,不过是只小老鼠,不用理会。”队伍又再次离开,施定柔听到脚步声愈来愈远,才敢探出脑袋,施定柔当即溜进藏书阁,忙找拿活人炼器的卷宗翻阅起来。活人炼器之术并不罕见,许多大宗门暗地里都会有所涉猎,甚至还会养人炼制法宝灵丹,以壮大自身势力,这种方式实在是残忍,但这样炼制出来的法器,威力更加巨大,可同时对于献祭者来说,却十分痛苦。活人炼器活人炼器,必定要求是活人,因此将人丢入炉鼎内焚烧时还是有呼吸的,有那点人道主义的,还会先迷晕献祭者,但多半是常常在炼制到半,出现献祭者被疼醒过来的情况。施定柔看完记载后,脸色惨白,这等残忍的事不仅伤天害理,而且极为损阴德,可恨他说服不了姐姐,宗内炼制活人更是不在少数。平常法器都用活人炼制了,更别说涉及人间安危的修补邪界的五珠。施定柔脑内登时闪过一个可怕想法,若千墨离真是被抓来炼制成了万劫珠,一旦千墨离知道真相,后果不堪设想啊!!
他该怎么救姐姐,他要怎么救姐姐。施定柔急切得额头冷汗,心烦意乱在书架找当年的卷宗,期望真相不是他所想的那样。金来香蹲在屋梁上,道:“徒儿,来到了醉花宫的藏书阁,你不去找卷宗吗?”“嘘,师尊,有人来了。”千墨离低声道,他神识已经捕捉到施花淮气息。施定柔还在翻找卷宗,一转身,便看到不远处立着一红衣女子正望着他,眉竖含威,红纱下双眸冷冽如冰。他心头猛得一跳,道:“姐姐……”“你为何会在这里。”施花淮问道,目光直勾勾盯着他,径直走向他,“醉花宫已经把你赶出去,你不再是醉花宫的人,为什么还要回来。”她语气带着质问,神色逐渐冰冷。施定柔一怔,有点畏怯,蓦然想起姐姐收拾他的房间,又不再害怕了,冷哼一声,叉腰道:“我为什么就不能出现在这里,姐姐,你告诉我,当年炼制五颗法珠时,是不是用到了活人炼器!”施花淮厉喝道:“胡说八道些什么”“姐姐,现在千墨离要来查明当年的真相,若他知晓,你会招来杀身之祸的!”施花淮面沉如水,冷冷望着他:“千墨离来找你了?”“嗯。”施定柔重重点头,“是,他还来威胁我。”“威胁你做什么?”“他要我找出当年醉花宫记载炼制五珠的宗卷,他想找寻当年的真相。”施花淮瞳孔微紧,冷漠道:“此事与你无关,也容不得你插手,你快回你的祝音门去,不准轻易出来。”施定柔大声道:“怎么就与我无关,姐姐,我们别再用活人炼器了好吗,那些死去的亡灵终有一天会来寻仇的,就像千墨离,你看醉花宫的土地下埋葬着多少白骨,难道你愿意一辈子背负恶名吗?”那眼睛通红,满是祈求。施花淮听得他的好弟弟竟然还抱有如此天真想法,顿时气得发笑,道:“既知醉花宫做的孽,就趁早与醉花宫撇清关系,用不用活人炼器,岂是你一句就能够改变的?你可知醉花宫便是靠这法器在修真界立足脚跟,多少宗门觊觎忌惮我们这些法器。”施定柔:“难道一定要靠害人才能在修真界站稳脚跟吗,难道非要这般泯灭良知?姐姐,我们现在完全可以离开醉花宫,你不用再当什么宫主,醉花宫地下的亡魂怨灵完全是醉花宫前人犯下的错误,你没必要去承担。靠害人而发展,是注定走不长远的。”“幼稚!”施花淮立即出口呵斥,拂袖骤怒,“醉花宫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