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真担心在皇上那里暴露。”“事实证明没有,”藺晨眼尖地发现右前方的吻兽后有个人影正在衣兜里摸暗器,“那是甄平了吧。”“是甄平。”谈话之间,蒞阳长公主已缓然走进廊下,准备穿过院子回到自己的屋里去,行至院中,那名女刺客身形驀地一动,手中长剑径直望她背后袭去。一声金属撞击声敲响,力道之大竟激出点火花来,来者身着浅蓝云白衣、外罩藏色金纹袍,正是在南楚待了一年多的萧景睿。“你是什么人!”她见未必有机会得手,当下立即纵身逃逸,岂料甄平早得料想,一柄飞刀猛射而出,顿时重重落地,再无呼息。北方和东方突地又窜出两名杀手。萧景睿迅速从惊怒中回过神来,刚要持剑相抗,东方凌歌和藺晨就已经到了,倒霉蛋们一人背后站着一人、以极度诡异的姿态脸朝下狠狠往地面砸趴下去。“有刺……!”甄平差点给噎死。这俩人啊……,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没救了、没救了……“咦?没打到啊?说好的打架呢我怎么一不小心就踩下去啦?”“或许是心有灵犀使然。”于是他们一起盯着脚下大概毁容了的生物。萧景睿:“……”蒞阳长公主:“……”
“啊,长公主安好?”东方凌歌才想起来似的,忙向前头行了一个晚辈礼。“多谢姑娘和先生。”“母亲,你没事吧?”萧景睿拉着自家亲娘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眼见确实没事便小跑近他们跟前,双眼里彷彿有星星在闪,“藺兄、凌歌!好久不见!”“平安回来就好,”藺晨拉下缚面,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过得不错,很好。”他闻言笑容更灿烂了几分,问道,“你们怎么知道今晚我母亲有危险?刚才又是谁助我?”“这得问长公主殿下了,”东方凌歌同样扯掉了遮住面部的衣布,向蒞阳走近道,“长苏预料长公主殿下的安危可能有所失,因此派了我们过来,没想到他们竟埋伏了三名杀手,倒是出乎意外,看来,”“夏江真的很急啊。”“……喔对了刚才那是甄平。”她转头补了一句。“夏首尊?!”萧景睿叫了一声,有些讶道,“夏首尊为……”可还没说完他就知道了为什么,不禁愕然。当初从凌歌身上得到林殊哥哥还活着的消息以及最后那些话,他便意识到赤焰一案幕后必有谢玉手笔,如今他的死讯才刚传入京城,夏江就派刺客来追杀……他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母亲腰间掛着的一隻囊袋。难道……真相就在那里……蒞阳长公主眉宇微沉,眸色不辨喜怒,淡淡道,“景睿,请姑娘和先生进屋吧。”“……是。”………………整夜无话。更多的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这件案子对于整个大梁百姓来说都是心中无解的痛,可是对于蒞阳长公主和萧景睿,却又有了另一种更加剜心的痛楚。一个是至亲姐妹香消玉陨和侄儿们英年早逝的疼;另一个则是为赤焰军、为林帅、为林殊哥哥、为祈王殿下,还有为那些人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而感到心寒、心凉无比。这后半夜萧景睿实在是睡不着觉,闭上眼睛似乎就能看见梅岭烧成一片焦土、满天大雪、血流成河的景象,遍地都是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的赤焰忠士的尸体,独自、孤零零地躺在火油和雪交织而成的地狱中,莫名其妙地了结此生……怎么能睡着呢?他是个心肠柔软、正义且正直的坦荡君子,先别提赤焰案是发生在真实的生活上,即使这些都存在于话本当中,他依旧无法接受。一代名帅、一代贤王、七万英魂……光用想的都是难以言喻的意难平……而且他都听藺晨说了----想再询问得更仔细一点,恰好东方凌歌和藺晨受邀留宿公主府----原来林殊哥哥竟是用那样痛苦的方式,来换得重活于世的机会么……?难怪他根本认不出来……绝对没有人能只凭那张脸就认出林殊哥哥来的……≈039;母亲……≈039;≈039;……≈039;几个时辰前,他们阅读完了谢玉留下的绝笔手书,心里只剩下激烈的滔天骇浪。≈039;母亲!真相如此,请恕孩儿…不能当作什么都没看见!≈039;≈039;你能怎么做!睿儿……当年不是没有人求过情,可是你看看黎崇老先生、英王叔……,他们哪一个不是名满天下的人物学士,可是呢!≈039;≈039;孩儿不能去求情,可孩儿不能做隐瞒真相的帮兇!≈039;≈039;睿儿,你不懂……,当年……我看着他一个一个处死了这么多人,晋阳姐姐、宸妃、祈王景禹……,我就知道他已经下了这世上最狠的心!睿儿……你那时候还很小,根本不明白金陵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求情的皇族和宗室、官员、百姓,被杀了一批又一批……,血腥味儿过了整整三个月都除不尽啊!睿儿……娘不能再失去你,更不能再看着有人这样的去死!≈039;他那时脑袋一片空白,不断地在心中重复这一句话,≈039;难道就这样了吗?≈039;好半晌,都没人再开口说些什么。东方凌歌和藺晨并没有参与啟阅手书的过程,两个人一直静静地待在一扇屏风后的小空间等待,按照她的话来解释,大约叫做“不相干人等须得尽情地退后”。又过小半刻鐘,她才拉着藺晨慢慢地跺了出来,作为和梅……林殊身边关係最亲近的人之二,他们立刻被萧景睿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