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恶事,这么死啊,算便宜他了!”“是便宜他了,”梅长苏双眸微瞇道,“不过他死了比活着有用,如今夏江谋逆,皇帝垂暮、新太子威望正高,现在是重审赤焰旧案的好时候,但我还差了一份挑起此事的契机。”“什么契机啊?”蒙挚疑惑地问。“蒞阳长公主的手上有一份谢玉亲笔供述,要等他死后才能拿出来。”“会……会不会太快了一点儿……?现在靖王还没有被册立,该等一等吧?”“当然要等一等了,蒙大哥,咱们接的可是飞鸽传书,谢玉现在是苦役犯,他的死讯只能通过驛马慢传,连加急的资格都没有,从黔州到京城,少说也得一两个月的时间吧。”“喔……,”蒙挚吐了一口气,忽然想道,“对了,我看聂锋最近好多了吧?前几日我来,还见他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脚呢!”“聂大哥是好多了,有东方、藺晨和晏大夫出马,他的身子底已经顾稳,再不多久就可以拔毒了。”“那好啊!哎小殊,等他们敲定了时间你可得告诉我,我好安排夏冬,看看什么时候出来比较方便啊!”梅长苏斜斜地看了他一眼,道,“我看等聂大哥拔完毒了,冬姐还在天牢里吧?”堂堂京畿九门的一品禁军大统领瞬间蔫了下去。小殊说得……好像有点那么回事儿……蒙·委屈·挚:“……(qaq)”
廊院外、石桌旁、石椅上。最近,她在想一个问题,想一个“自我”和“融入”的问题。一直以来,对于这个地方这些事件,她似乎都将自己当作一个局外人,帮个忙、搭把手的局外人,而不是真正活在这个时空的一份子----琅琊榜的一份子,但自从在这里有了新的羈绊、新的友谊、新的亲情各种新的东西之后,她却不太这么肯定了。她真的还是一个现代人吗?还是说,是一个拥有现代灵魂和知识的古代人呢?这几日思来想去,前一阵子对着萧景琰说的那句话还很清楚地刻在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想,之于红莹的愧疚竟也逐渐平静下来。“人大了,总有自己的路要走”,她和红莹的亲缘以及友情永远不会结束,是的,但人已经分隔两地、两个时空,终此生都将不復再见,若是自己不能往前看,那她一辈子只好在这块石头上摔死,要是红莹知道自己活得好好的却彻底栽了,大概会被气到“花轰”。她喝了一口茶,手里慢慢捻着杯盏,目光难得沉静地盯住白玉色的杯身,早就没有“劭凌歌”了,也没有现代的、二十一世纪的“东方凌歌”,从寒晶湖里游出来的那一刻,她就只是她,一个脑袋里装着特殊技能和记忆的“琅琊阁副少阁主斜槓江左盟宗主第一侍卫的东方凌歌”。身为大梁人的东方凌歌。儘管往事不可断,不过都是过去式了。……为什么“继承和翻转”莫名适合现在的她的样子,东方凌歌忽然抽了抽嘴角,她可不是萧景琰那头水牛,更没有一个祈王殿下皇长兄。对面有两道脚步声并肩而来,她放下茶杯抬头看过去,是藺晨和梅长苏,正好他们在谈论秦般若的事情,昨天她猛地想起来祥嬪----也就是玲瓏公主死亡的真相,但聂锋刚好处在拔毒的重要时候,时机不适合,恰巧今日他们两人无意间给了自己一个完美的起头,此时不说可就太暴殄天物了。“你都不审一审?”“审什么?”“比如滑族在京城还有哪些眼线哪?凌歌也不知道的那些人哪?”“你审出来了吗?”“我……,”藺晨一时语塞,随即很有道理地道,“不是,这也不能怪我没审出来,只能说璿璣公主当初也看出了秦般若资质欠缺,并没有把所有东西都告诉她,还有一部份掌握在夏江手中。”“所以你这份礼物,送得也没什么价值啊。”梅长苏一脸正经地望了回去。“……好,我也正想问问你,靖王执政之后,你打算怎么清理滑族?”他不甘示弱道,“说到底,滑族现在也不是没有人抱着復国之念,不同于秦般若想要覆灭大梁,这群人是真心地想要滑族王朝再次建立,站在人家的角度讲,这也是他们的正义,不是吗?”梅长苏顿了顿,“当年滑族举国归顺,可是三年之后又復叛去北燕,所以父帅又率兵灭了滑族,当时大家的立场都不一样,又怎能辨出对与错呢?就像今年南楚平定的柯蛮,也是降而復叛,只怕景琰登基以后,无论是当年的滑族还是如今的属国夜秦,都得好好地安定和抚平,这为君的日子还真不简单啊……”“你这个心cao得还真是长远,”藺晨忍不住挑了挑眉,“看来当初我爹嘱咐你的话,你是一句也没记住啊?唉……幸好你身上的火寒毒没了,否则这个病啊是好不了了,保重吧。”说罢故作沉痛地拍了拍他的肩。“哎是你要问我的!”“我问你就说吗?你什么时候这么乖了?啊?小小殊?小小梅?梅长小小苏?”东方凌歌终于“噗”地把嘴里的茶全喷了出去。“要死啊藺晨,晚上不想吃粉子蛋了?”“比起粉子蛋,调戏咱们这位梅长小小苏的乐趣似乎更大些。”梅长小小苏眼神死的看着他间间地走过去,然后开开心心的一pi股坐下。“吉婶儿!”“哎哎哎!怎么就告状呢?你是飞流吗?”“飞流!你乐意藺晨哥哥吃粉子蛋吗!”房顶上一颗头冒出来,朝他们大声道,“不乐意!”“飞流,你不乖啊,”藺晨立刻抬头威胁道,“我要把你用蓖麻叶包着,刷上油装进木桶,从山坡上滚下去。”少年稚嫩的小脸迅速皱成一团,很用力地“哼”了一声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