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了节制权,这京城更像铁桶一般,卫錚除非有遁地之能否则他绝对出不去!”“这话就说得大了,”梅长苏淡淡道,“就算是个铁桶,也总有人进出吧?只要有人出得了京城,卫錚就有脱身的机会。”“卫錚的伤有多重我知道,他根本无法站起来走路,”夏江一步一步逼近他,目中彷若有千百根蛰人毒针,“而这些天,一个横着的都没有出去过,马车、箱笼,凡是能装下人的,连棺材我都严令他们撬开来细查,说说看,卫錚到底是怎么运出去的?”东方凌歌一直维持着撑下巴发呆的姿势,听闻这句话,终于把头转了个方向,饶有兴致地瞧着夏江,道,“夏大人真想知道?”“当然。”“那就糟糕了,长苏,你把那个护心丹给夏大人吃一颗唄。”他挑了挑眉,故意问,“这是为何?”“我怕啊,”她双手一摊,道,“我怕夏大人听完给气死了,这很不行啊你知不知道?光有一个劫囚案就够头大了,万一夏大人这会子气死我们怎么办?靖王殿下怎么办?项上人头斩抄百颗都不够平復那股浓浓的怨气啊!”“那倒是……,”梅长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竟真的将护心丹瓶从袖子里掏了出来,“夏大人,吃一颗?”“……你们以为这些伎俩能吓住我吗?”“是喔?夏大人真厉害,那不用吃了,长苏你继续讲吧,”她站起身来又靠回原先的那根柱子,“夏大人有这个难得的求知慾,咱们也该好好满足他飢渴的心灵才是。”……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吧……?梅长苏抽了抽嘴角,復道,“既然如此,那苏某就明明白白的告诉夏大人吧,你手下的人的确是查得极严,可惜还是有漏掉的。”“绝对没有。”“比如说,”他轻轻地道,“悬镜司自己的人。”夏江眼神一凝,似乎想到了什么。原来卫錚被劫隔天,夏春的妻子接到家书,说家人病重,希望她能回去探望一二,由于是高阶掌镜使的家属,自然多少会用到悬镜司的东西,一应物品、补品、食物衣裳几乎都装进了夏春提供的木箱里头。“你是说……你有本事把卫錚塞进夏春媳妇的箱笼中?”他冷哼一声,“老夫可不信!”“夏春夫人是武当派出身,昨日离开京城的时候,有一个名叫李逍遥的师侄陪同,这个李逍遥是个江湖人,曾经受过江左盟的一点恩惠,让他带一箱京城的土產回廊州这样的小事,他想都不想就会答应,”梅长苏呷了一口茶,慢慢道,“更何况,所有人都以为悬镜司和以前一样,从来都不涉党争,他一个江湖人又怎么会料到,首尊大人居然会站在誉王这一边,和我作对呢?”夏江面色阴沉,立刻转身走到了廊下,一句“来人”还未说完,便被东方凌歌轻飘飘的四个字给硬生生截断。“来不及了。”他倏地回头,一双翳鷙的鹰眼逐渐逼近眼前之人,“东方姑娘,看来以前是老夫小瞧你了。”“原来夏大人一直以为我只是个单纯的近身侍卫大夫。”她笑瞇瞇道。“夏大人,”梅长苏又啜饮一杯茶毕,“你有没有想过,我明明知道你要来抓我,可是我却没跑、也没有躲起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你觉得我奈何不了你?”他忍不住笑了出来,侧过身看着夏江,道,“你当然奈何不了我,而且我也没有什么可怕你的。”
“像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居然觉得我制不住你?”“所以我才跟来了不是吗?”东方凌歌懒懒地道,“有一个侍卫在身边总比什么都没有好一点吧?”“其实我很好奇,”夏江瞇了瞇眼,“东方姑娘,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从我手下保住他的命?”“你是认真的吗?”她挑眉道,“先不管皇上心里怎么想,要是我家宗主死在你这悬镜司里,依照江左盟的名气和人脉,你就不担心?夏大人啊,你真的做好被整个江湖追杀的准备了吗?”“哼,照你这么说,就算你不来,他也死不了不是吗?”“这话就奇怪了,难道不是首尊大人要我来的?”“难道不是东方姑娘自己要跟来的吗?”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思议道,“我想来就能来吗?那太好了,长苏咱们走吧,这悬镜司竟然是插翅就能飞出去的地方,大人,你不觉得自己给自己打脸打得有点儿太快了吗?”夏江心中暗惊,不知怎么地竟然就着了她的道,三言两语的被绕了进去。“姑娘,想来就来和想走就走可不是一回事。”“那不一定吧,也要看是谁。”他眼神一动,忽然朝东方凌歌直攻而去。“哎呀,怎么打人?”她一边闪一边喊,眼角瞥见梅长苏还有间情逸致看戏,不禁气道,“你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傢伙!”梅长苏无辜极了,“不是你自己惹的吗?快点解决,我还要继续。”夏江又吃了一惊,没想到她竟然能在自己凌厉又充斥杀机的招数中游刃有馀,甚至还可以如此轻松的说话,思即此,他身体驀地一飘,如同落叶一般盈盈盪在半空中,于东方凌歌五步之遥外打出一招自身绝学“江自流”。“黔驴技穷啊……”她微叹一声,以硬碰硬的方式旋身踢碎了。“不可能!”“哪里的不可能?夏大人,被一掌拍晕的滋味感觉如何?”“居然真的是你……”“好啦,那么转回来正题吧!”她拍了拍手,坐回桌子旁道,“刚才这一打岔把正事儿都给忘了,夏大人,我就帮你问了,我猜你最想要长苏回答的问题,其实不是卫錚被劫,而是为什么选择了靖王吧,你肯定百思不得其解,也无法明白为何一个有才有脑的麒麟才子不挑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