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梅长苏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一种被看扁的彆屈忽然而至,“嘖嘖,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我的医疗技术肯定比这里的厉害多了好不好,我告诉你啊你敢看扁我,小心我在你饭里下泻药!”梅长苏瞪大了眼睛看她,“东方,脸呢?”“餵狗了!还有啊!刚才我好不容易在靖王面前替你刷一波好感,稍微证明一下你身边既然有我这种这么奇葩的手下,想必你也不是一般的臭谋士,还不感谢我?”“是是,还真是多谢了啊。”
“切,走了!做饭去了!”他看着东方凌歌几乎和藺晨重叠的影子,忍不住倚着桌子笑了起来。“既然我活了下来,就不会白白地活着。”“可你到底要怎么做?”“这宫廷大苑里,最有资格的,就只剩下他了。”蒙挚倒抽了一口气,看向眼前那名永远都是淡淡浅笑的男人、和曾经的辉煌灿烂那样远的男人,“你要扶持靖王?!靖王天性不善权谋,又厌恶权位之争,再加上他还有些寧折不弯的倔脾气,夺嫡是何等凶险之事?以他这样的性格,他怎么敌得过心狠手辣、实力雄厚的太子和誉王呢?”“不是还有我吗?那些阴暗、沾满鲜血的事就让我来做,想要把恶贯满盈之人推倒,难免会伤及无辜,甚至有些时候,还要在他们的心上狠狠地扎上一刀,这些痛苦和罪孽,靖王承受不了,就让我来背负吧…”“小殊……”“别忘了,还有我,站在一个巔峰视角观览这一切,更多的血腥和丑恶我都见识过了,别提我那个时空,民间百姓尚且勾心斗角彼此相杀相争,这些东西,我也能共同担负。”东方凌歌温了一壶酒来,取了两隻酒杯放在桌上,润玉般色泽的翠玉盅盏在烛火辉映下,显现出淡淡的莹青色光。“你们这些局中人别以为我是个局外人,现在发生的所有一切,都会影响到将来的走向,是个盛世还是乱世?是场值得传颂的史诗还是荆軻刺秦王?我已经回不去原本的世界了,”东方看着他们,一字一句道,“那个地方的我已经死了,现在在这里重新活一次,目的就是要拆掉长苏你身上一半的重担。”“妹子说得是!小殊,这些东西你不想让靖王知道就不知道吧,但我们这群生死之交可都是站在你身边的,有什么需要,儘管告诉我!”梅长苏微微闭了闭眼,勉力压下胸中酸涩之情,再睁眼时已是无半点波澜,“放心吧,既然决定要做,我是不会客气的。”“嘘等等,”东方猛地望向门口,手中酒杯紧了紧,“有人。”蒙挚和梅长苏对视了一眼,双双起身走近门口。“哪位?”“深夜惊扰,还请苏先生见谅,不知可否入内一叙?”≈039;长公主?≈039;,蒙挚用口型说道,见梅长苏点了点头,一旁坐着的东方走了过来,扯了扯他的袖子,又往房间里一处高藏书柜后指了指,他瞬间明了。“长公主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既是苏先生,我就明说了,”蒞阳不轻不重地道,“我偶然听闻了一条消息,在这皇宫里,有人要用情丝绕害人,想想最近宫中的大事,还望苏先生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出手相救。”柜子后,蒙挚震惊地望向东方凌歌,≈039;霓凰郡主?!≈039;,他做口型道。≈039;嗯。≈039;,她点了点头,开始思考起来,在这一段波折当中,是长苏第一次受萧景琰冤枉,若是没有处理好,那么稍早她特意模仿“林殊”的用处就前功尽弃了。“长公主所说,的确令人心惊,但是苏某不明白,以长公主的身份,阻止此事应该有很多种方法,为什么要来找苏某呢?”“有多种方法……?”蒞阳叹了口气,惨淡一笑道,“未见得吧,我无凭无据,既不能去指证谁,又不能告诉皇帝陛下,更不宜把家夫和世子扯进其中,想要自己进宫去阻拦,谁又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动手?”“我这个长公主的身份,说到底…也没有什么用处……”可悲,她毫不犹豫的评论了这两个字,身为一个皇家人,又是皇帝亲妹,在这里所得到的尊重和敬意竟然还比不上一个江左盟的宗主,那杯情丝绕算是毁了她的一生了……,谢玉这么爱她又怎么样呢?蒞阳长公主,这位应该和晋阳长公主一样瀟洒肆意去活得精彩的女人,竟然是这样毁在自己亲生母亲的手中。虎毒不食子啊,这群人当真是连畜生都不如。东方凝视着她已然微白的发丝和岁月痕跡的容顏,眼眸之中逐渐泛起一层怜悯之色。“明白,长公主想要我做什么?”蒞阳松了一口气,眉目间尽是希望,“先生与北燕的五日之期明日就到,应该会在宫中与郡主会面,还请先生将此事告知于郡主,与后宫娘娘接触时,多加小心,以郡主的聪明机变,应该就无大碍了。”梅长苏点了点头,道,“苏某知道了,夜深已露,长公主快回去歇息吧。”蒞阳没再说什么,起身便走了。“小殊……,”蒙挚从柜子后转出来,“那……这番听起来,想要这么做的,不是越贵妃…就是皇后了啊。”“当务之急是在明日戏耍百里奇时将此事告诉霓凰,长苏,你还有什么头绪么?”“哎对,妹子,你知道的吧?你知道是谁对吧?”顶着两双闪亮眼睛的东方压力巨大,虽说她不觉得剧透有什么关係,但是她看过的每一部剧都在告诉她剧透一时爽、到时火葬场啊夭寿!谁知道她讲出来了会不会引来什么反效应啊!“实话实说吧,我不知道直说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