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走的近,声音微弱,狐狸以为他们在想逃跑。“二位还是不要想着跑了,行不通的。”“没有的事,”临阳开口,“这位兄弟,能否跟你们主上说放了我这位朋友,让我一人去就行。”林生尘以为自己听错,一个贪生怕死,处处要人保护的,现在居然为了他站出来。他眼睛瞪的很大,看着临阳上前去讨好,“你就行行好吧。”“你求军师吧,他应该会心软,不然我也没有办法。”狐狸算是仁至义尽了。【你放心,我是不死之身,等一下到了,我揽下所有罪责,保你无恙。】临阳嗓音在脑海里回响,林生尘愕然,刚想说话,却被对方毫不犹豫切断所有联系,他上前说清楚,却是已经来到门前。“二位进去吧。”大门轰然打开,里头繁华,王位离的远只见王袍虚影,两旁依次满人,因为他们的到来,中央舞者纷纷退下,场上少了些风景。“主上,人已经带到。”狐狸叩拜,狐王示意,他们起来站到一旁,留下林生尘他们独在正中央。此时座上陈临渊正嬉逗手中的凤凰,听到动静朝中央看过去,这一瞥,人都僵住,凤凰不明白,还在他身旁打转。林生尘立在殿内,容貌绝尘,身处险境面上不屈服,白衣亮眼,风华绝代,与殿里格格不入,像是坠入凡尘的仙人,不染人间烟火。不过陈临渊一眼就看见白袍上粘满血迹,想必林生尘这几天受伤了。“军师,这就是孤王跟你说的仇家,”狐王满意的朝陈临渊扬头示意,后者没了动静,只是死死盯着白袍男子,手在衣袖里握住,指尖穿进肉里流出血来也不自知。林生尘不知怎么没了声,朝狐王说话方向一瞧。与熟悉的人对上,那人泪水早已经止不住,脸上什么都有,担心的,不忍的,愁苦的,心疼的,数不清。临阳也顺着视线,看清人后说话都不稳了,“是,是,……男主。”“确实,”林生尘比临阳镇定些。“我们找了这么久,结果在这里当军师,好吃好喝的,不过也好,他平安就行。”“渊儿,我们怎么成为你仇人了,快点解释一下。”临阳高声,引起众人呵斥。“哪来不知死活的,现在我就弄死你。”“慢着,”陈临渊猛的站起,惊醒躺在地上的无忧,酒意一下子消除,“狐王抓错了,这是我师父和挚友,还请狐王放过。”发颤的嗓音入耳,狐狸们都闭嘴抬眼,少年泛红的眸子闪着泪光,语气却很坚定。
狐王错愕,结果天翻地覆,他很快反应过来,连忙道:“原来是军师的师父,孤王无意弄错,还望勿怪。”一旁狐狸机灵,马上腾出两个高位。陈临渊压制不住冲动,飞跑到林生尘身前,惊住殿中人。“师父,”他哽咽着,目光落在血迹上,想碰又不敢碰,眼睛都哭肿了,半点军师模样的没有,若不是这衣袍,很难想象爱哭的小鬼是前夜大展身手的狐族军师。林生尘察觉他的举动,安慰道:“你师父没那么虚弱,已经服了丹药,好的很,不疼的。”“师父强撑,可我,”他指着心口,“我这好痛,师父,师父。”陈临渊再也忍不了,上前轻轻环住林生尘的腰,牵魂梦绕的清香和体温再次袭来,他撒娇一笑,脑袋不断蹭着林生尘胸前。“我身上很脏,”林生尘把他一扯,那人就像粘住般,一动不动。 发怒了。众人知晓二人在军师心里的地位之重,纷纷招待他们,有的还高喊捉二人的不得好死。从牢里押他们来的两只狐狸面色惨如霜雪,生怕找到自己身上当了替罪羊。临阳心里开心,想讨男主关心,随口道:“渊儿快看看我,我手都受伤了,找你几天了,可累呢。”光下玉白的手敞出,腕上青紫一片,抓拽的痕迹明显。“一直找我?”陈临渊心颤,随后一怒,“何人所为?”军师发怒,一向温柔的人突然发狂,真是极少见到,狐狸们不由自主的恐惧。狐王急忙道:“既敢对贵客动粗,还不滚出来。”底下静的出奇,无人站出。临阳很感激陈临渊的袒护,却是不想再多加为难,毕竟入牢时狐狸对他其实还行。“渊儿算了吧。”“师父险些丧命,你无辜受伤,”林生尘抚摸他长发,摇头示意,后者缓了些气愤,“不过临阳心善,不想多加为难,就算了,”他语气变的很重,“还请不要再为难他们。”眸子冰冷的扫视,极其的护短,众人心抖。并不是他们不想反驳,本来就是他们有错在先,已经理亏了,陈临渊昨日惊世骇俗的招唤人鬼,谁也不想尝尝。现在他又是狐族功臣,若反将一军,狐族名誉扫地。“是我,”猛将军站起,高声说出。霎时目光齐聚在武袍男子身上,嘘声一片。他朝狐王鞠躬,“是我不分是非,愿接受惩罚。”“将军大义,赠与灵药,本就是一场误会,无怪任何人。”林生尘开口,底下陈临渊眸光阴沉,声音却是柔和:“师父心善,即使受伤了也只会自己扛着,他心忧天下,将军还是不要平添新伤,让师父忧心了,此事过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