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看见宋池突然的变化后反问,“你很开心?”
宋池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地偏过头,轻轻地碰了碰兔子的耳朵。
其实他不在乎有没有人喜欢他,方才那瞬间的喜悦是因为他得知并没有搞砸陈榆的照片,仅此而已。
他将怀里的兔子抱得更紧,并没有直接回答陈榆,只是放低了声音说:“也不是很希望。”
宋池说得小声,让人听不出其它的含义。
陈榆静静地看着宋池,随后嗤笑一声。
“宋池,你真的很奇怪。”
面对陈榆的“评价”,宋池一言不发,默默地将头低的更深,贴着怀里的兔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操场上的欢呼仿佛能将人耳膜刺穿,蛮横地打破了花园一角的寂静。陈榆淡淡地看了宋池一眼,不打算和他再过多交谈,拿起相机离开了花园。
“下午不要迟到。”她说。
下午两点。
操场上的项目刚刚开始,几乎所有的人都坐在看台上热烈欢呼,除了像陈榆这样躲开人群视线去往校园另一角的人。
算上之前那一次,这是陈榆第二次踏进这个偏远的图书馆。
图书馆有些年头了,不光是指它建成的年份,还有里面所有的设施,以及它因为陈旧而快要被一中学生彻底遗忘的事实。
偏偏宋池还在这里勤工俭学,做一个几乎没有实际工作内容的出借员。
等她的间隙里,按照陈榆的了解,宋池肯定会给自己找些事情做,比如整理那些没有人光顾的书架,特别是最里面的那些年代久远的过时报纸。
午后的春日明亮却不刺眼,任由微风晃动着树荫跌落进图书馆的窗户里,陈榆刻意踩着地板上的光斑,一步一步走向书架的最深处。
如她所料,宋池就在那里。
“宋池。”陈榆先一步出声。
宋池停下手里的工作,转身看向她,手里还拿着一叠泛黄的报纸,因为站得靠里,所以一半脸陷在了阴影里,神情模糊,只有一些细微的光落进了他的眼睛。
看见陈榆后,宋池加快了速度把泛黄的报纸放进纸箱,一边忙一边说:“我很快就能整理完,稍等一下。”
陈榆找了个座椅坐下,将胸前的相机取下来,没有回答宋池,而是自顾自地打量着周围。
空荡荡的,到处都是常年无人的痕迹。
过了十来分钟,宋池还在整理那些东倒西歪的报纸,背对着陈榆,像是忘了她还坐在身后。
陈榆有些不耐烦了。
她打了个哈欠,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张报纸揉成团,直接扔向宋池并精准地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宋池沉默地转过身。
陈榆帮他下了结论:“那些报纸整理不完的。”
她说的没错,架子上的陈旧报纸太多,一时半会根本整理不完。况且很显然,这并不是图书馆的必须工作,毕竟整理与否,没有人会知道。
“宋池,”陈榆靠在椅背上,怀疑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拖延时间,仿佛在故意躲着不跟她面对面。
宋池犹豫了一秒,否认道:“……不是”
不是才怪。
陈榆起身,走到宋池面前,微仰着头仔细观察他的脸,最后确信道:“你连我的眼睛都不敢看,还说不是故意在躲我。”
被她这么盯着的宋池后背紧紧贴着书架,脸上神情并无太大波动,可眸底却尽是闪躲,连眼睫都在不停轻颤。
陈榆还想说什么,正要开口却忽然瞥见宋池耳后的那一大片绯红,连同颈脖处的皮肤。
这种情况无非两种,过敏和害羞。前者明显不可能,意识到这一点,陈榆恍然大悟。
宋池虽然奇怪,但是何等聪明,小狗重复训练后就会知道命令和动作的关系,宋池又何尝不知道陈榆约他来这种偏僻地方是安的什么心。
自然不算什么好心。
“你以为我今天下午是来拍照片的?”陈榆抛出问题,她离得太近,吐息都能落在宋池的喉结上。
宋池闭了闭眼,小声的“嗯”了一声。
“所以你就一直拖延时间?”
“……”宋池既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
“不过你猜错了。”陈榆又往前走了些,“我今天下午没打算拍照片。”
听到这里,宋池眼眸一松,看向陈榆的眼里多了一丝好奇。
没等他从陈榆嘴里得知她来的意图,门口的风铃轻响了一下,接着在图书馆的另一边传来了若隐若现的脚步声和交谈声。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宋池选择了沉默,侧过头想去看来人是谁,陈榆则往阴影里多退了半步。
很快,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在离他们不远处停下,与他们隔了几个书架,由于陈榆和宋池位置太过隐匿,光线又暗,所以来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透过书架中的缝隙,陈榆默默地看着那两人,认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