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长秋一脸认错的表情,坐到严宁身边,拉着她的手,“别生我的气。”“你……”严宁见他这么低声下气,也说不出来什么,但这才发现他的手有多冷,于是将他的手握在手心慢慢搓动,车厢内的温度又慢慢上升回来。气氛刚刚回温,严宁弹了一下长秋的脑袋,突然一股力量砸来,马车轻微掀起顿在原地,外面传来马匹的嘶鸣声。两人撞在车厢后面。“怎么了?”长秋朝车外喊道,刚想探出身,车门却被立刻林可英锁住无法推开。“果然跑到这里了!你个小畜生!”陌生的男声从外钻入马车内部。“你们别出来。”林可英低低的声音传进,又听他朝前喊道,“我跟你回去!”-------------------- 拦截=====================“马车里是何人?”梁在生试探问道。严宁和长秋昨晚才听过他的声音,自然一听就知道他是谁。“没、没人!”林可英紧张回道,“只有我自己!”他的声音很坚决,但能听出有些心虚造成的抖动。“前天晚上,冯德胜怎么死的,是马车里的人杀的吗?”梁在生发问。“人就是我自己杀的!与他们无关!”林可英挡在门板前,发出沉闷的声响。“呵?就凭你?”梁在生见状了然,拔剑出鞘,“马车里的人滚出来!竟然盯上了我的东西,还当夜杀人!”“林可英!让我们出去!”长秋着急拍门。但林可英依旧护着车门,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和牙齿打战声。他喊道:“我跟你说了,人是我自己杀的!跟他们没有关系!”“让开,我要踹门了。”严宁朝门外说道,下一刻,她也没在乎林可英是否躲开,抬脚踹了上去。“哐”一声!马车的门朝两边掀开,长秋拿着剑率先下车,严宁抱着白兔跟在身后落地。阳光已经穿过云层,晨雾也正在消散,路一旁冰冻的湖面映出清冷的晨光。一切都是静谧与平静,除了面前穿深色道袍的梁在生。四十多的模样,留着半长的胡须。林可英摔在雪地上,除了身上的雪和慌乱惊骇的神情,他没什么事。可他见两人下车,倒地上的身体立刻向前跪好,向梁在生讨好求饶:“道长大人,人真是我自己杀的,我……我先用迷药迷晕了他,然后用他的剑杀的。”他回头看了一眼严宁和长秋,“而且这两人真的与此事无关,我就是帮他们驾车赚点钱啊道长!你放了他们,我,我跟你回去!”
“不许跪!”严宁单手拎起林可英的后领,往马车旁一推,他踉踉跄跄站住,想跪又不敢跪。“哥哥!他很厉害的……”林可英着急小声说道,方才严宁这一揪,他脖颈上的红绳露了出来。梁在生定睛一看,嗤笑说道:“若不是我知道你想要玉坠来找什么神婆,特意在此等候,我都不知道夜闯居所,偷盗本门财物是谁干的!”“这是我自己的东西!”林可英按住胸口激愤大喊。“你的东西?”梁在生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之言,面露嘲讽,“你就是我的东西!”“他是人,不是谁的物品。”严宁淡然接话道,瞥了一眼梁在生,又看回怀里抱着的白兔,漫不经心的逗弄,正眼都没瞧他。林可英听到这话猛然回头看向严宁,诧异又震惊。“你!”梁在生目光转向这个怡然自若的青年,发现严宁身上并无半点修为,不知如何有底气说出这番话。“青连宗的人是你杀的?”“是的,如何?”她逗弄白兔两下,又歪头看向梁在生,表情淡漠,目若无人。“自然秉公行事,杀人偿命,随我前往青连宗认罪,现在免你们一死!”“唉,”严宁叹了口气,语气惋惜,“那你也要死,可惜了。”“哥哥!”林可英见严宁嚣张跋扈的神态吓破了胆,连忙去抓长秋,“你们快走吧,他真的很厉害的!”长秋浅浅一笑,安慰似的拍了拍林可英的肩膀,抬起手中的剑给他看,“别慌。”林可英之前在马车里就看到了,平平无奇的剑黑不溜秋,看起来一点也不厉害!“他对你怎么样?”严宁问向林可英。“不好……一点也不好,就是他带我回来的,还叫别人……”林可英低下头。“冥顽不灵,就拿你们人头交差!”梁在生见这三人聊起天,急躁了起来,凝出剑意欲直刺而来。“阿宁!”长秋看向严宁,眼神里有些兴奋。“好好欺负他。”严宁扬起眉毛。长秋拨开林可英,同时抽剑迎了上去,两人悬在半空中,剑意与刃光来来回回。林可英被刚才肃清剑出鞘的光芒刺痛了眼,又见长秋与梁在生拔剑相向,却半分不让,胆战心惊道:“哥哥,你可没说他这么厉害……”严宁勾起唇角,与林可英立在一边,看梁在生被长秋戏耍与剑刃之下。长秋一直留存着实力,没有一击毙命,反而在他身上留下笔笔划痕。果然梁在生被激怒了,突然掌心向上引出天雷,剑飞舞起来,劈出道道带着闪电的飞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