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秋说完自己就愣住了,仿佛他在强行解释什么东西,这个“也”字,似乎在承认严宁对头绳主人的评价。沫沫是个可爱的女孩子,但严宁和她的可爱不是一种。“我可爱?”严宁抬起头,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将月饼盒子的盖子用力盖上,把她自己的发圈关在了里面。她站起身说:“晚上我们叫个披萨吧,炸鸡吃吗?”“不做饭吗?我们……今天是不是吃的太好了?”沈长秋走近扶起她。中午才吃过火锅,过去下意识的节约,让沈长秋觉得连续吃两顿大餐,太奢侈了。“明天,”严宁站定,“明天我得去单位了。”“不是后天吗?而且你的脚——”“放心,我明天应该就在办公室,而且我今天都走路了,披萨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榴莲的怎么样?”严宁知道沈长秋担心什么,打断之后转了话题,自顾自在手机上cao作起来。沈长秋说:“我……我都好,可严警官,那明天……程警官来接你吗?”“嗯?”严宁抬起头,诧异看他:“你想他来接我?”“我……也不是……”沈长秋嗫嚅侧过头,严宁的脚虽然可以走路,但如果要开车总避免不了要动左脚,况且她那辆北斗星还是手动档的。如果程江能来接她,也不是不行……要不然,沈长秋可以开车去送她,再自己坐公交回来,但问题的关键是,沈长秋的驾照那都是两年前考的了,手动挡的流程,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他心里冲上一股自怨的酸涩。“我明天打车去,下班我应该会回来,明天我想吃……油焖虾吧。”严宁打消了沈长秋的忧虑,还给了他期待和任务。“好!”沈长秋又开心地笑了。收拾完房间,外卖到了,沈长秋接过一看,严宁怕不够吃似的,还买了很多炸鸡。榴莲沈长秋没吃过,再加上坊间都说臭,沈长秋没有什么好印象,而且这种水果和智利的车厘子一样,他买不起。现在,生的还没试过,披萨上榴莲混合着芝士,烤得一片金灿,香甜和一种说不出的气味扑上鼻。没有别人说的臭味。在严宁期待的眼神中,他将披萨的一角送入口,不好意思地扯断长长的拉丝,没嚼两下,他拍起了桌子。“太太太好吃了!!”沈长秋激动的眼白都瞪出来了,但他连忙放下自己那块,扯下新的小三角递给严宁。夜深了,沈长秋今天还是在餐桌学习的,因为严宁赖在沙发上没走,吃饱的他,眼神像是雷达,余光里的严宁一动,他立马看她。“要喝水吗?”沈长秋这次问。严宁看着茶几上满满的一杯水,切好的苹果,洗好的葡萄,插好吸管的酸奶,放好的零食,无语说:“我躺累了,换个姿势。”说罢,她换了一面躺下。
这次,严宁坐起身,沈长秋又问:“喝牛奶吗?”“水喝多了!我上厕所!”严宁揉着眉心大喊,似乎对他热烈的关怀束手无策。等她挥手道完晚安回房,沈长秋才回到自己房间,门一关,他内心激荡起粉色的泡泡。他去阳台看了看植物,去书架上翻了翻书,在椅子上旋转自己,去墙边欣赏标本画,在双人小沙发瘫倒,在长毛地毯上打滚。最后,他终于冷静下来,躺在床上抱着柔软蓬松的叶片被子,连枕头都觉得像天空中的云朵。为什么,她为什么能对自己这么好。沈长秋将脸埋在被子里傻笑,脸颊都笑得发酸,他感觉自己陷在幸福里快要死掉了。严警官,严宁,他轻轻喊出她的名字,手不自觉摸向自己的唇。他和她,吻过的。凉凉的,很软。沈长秋心一颤,立马掀开被子,做贼心虚将脸红的自己躲了起来,双腿像游泳一样摆动,而双手咚咚锤起了床。但没一会,他猛地掀开被子,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又神经质一般捂脸笑出了声。--------------------啊,是恋爱的酸臭味呢~ 上班=====================早上七点,沈长秋做完早餐回到房间,打开电脑,搜索了刚才困扰他的政治题。那是一道最新的时政分析,涉及唯物史观和辩证法,不明白为什么答案选b。网课老师讲解得很细节,沈长秋竖起耳朵认真聆听。身后门外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开门声,沈长秋条件反射抓住扶手抬起pi股准备起身,耳朵还沉浸在解析上。南方口音正说在关键点,这种解题思路他确实没想到。沈长秋犹豫了十秒,悬空滞在椅子上,大致理解了老师的意思后,连忙冲出门去。可没想到,他刚看到玄关,入户门正巧关上,严宁的身影消失在门缝中,只瞥见了一片深色衣角。而桌上的三明治和牛奶依旧放在原位。“严警官!”沈长秋边跑边大喊,“等等,等一下!”他连忙冲到餐桌拿起早餐,奔到门口,脚往鞋子里一塞,脚跟还露在外面,急忙开门而出,可再次很巧,电梯门哐一声合上了。“早上怎么能不吃东西呢。”沈长秋小声嗔怪,连忙按了下键,另外一部电梯恰好停在楼上几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