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知道……没有印象啊……”沈长秋走近自言自语。严宁侧过头再次白了他一眼,“你睡的太死了,开门搬东西,叫都叫不醒。”“啊?”沈长秋又感觉丢人,拿过了严宁手里的袋子,“那还是我来拿吧,开车很累的。”不止是吵不醒,严宁伸手摇他,胳膊却被他抓在手里不放……严宁刷卡按了21层,电梯缓缓而上。这个电梯竟然没有被贴广告,轿厢金属墙壁也非常干净,甚至能反射出他们两人的身影。叮一声,沈长秋先看到了他的行李,非常整齐的摆在了入户门旁边,这里一梯似乎只有一户。严宁打开门,和沈长秋一起将大包小包搬了进去。他还来不及打量,严宁随便脱下鞋甩在一旁,光着脚走了进去,她没穿袜子。“嗯……”她小步快走,有些着急,“有点乱啊……这几天没来得及收拾。”沈长秋低下腰,顺手将严宁乱踢的鞋子摆正在鞋柜下方,这才看向严宁的家,他先是由衷的“哇”了一声。他感觉就像是来到了样板间,以前在房地产发传单时有幸体验过。不,比那个样板间更高档。他站在玄关门口,一切是黑白灰的低饱和色,客厅好大,拉着窗帘,是沈长秋之前房间的两倍,浅灰色地板通铺,黑色的皮质沙发与简约的茶几做配,暗花墙面之上是无主灯的悬浮吊顶,偏暖的灯光设计充盈整个空间,让房间不显冰冷。一张巨大的投影幕布正挂在沙发对面,下边是满墙的纯白电视柜,各类家具用色也极其谨慎,餐桌能看到的一角也是黑白花纹自然的大理石。设计是很有品位,但严宁刚才说的乱……到也是真的……她的鞋看起来没什么差别,不是靴子就是运动鞋,全都乱七八糟堆在鞋柜下,还有乱扔的袜子搭在上面。客厅还好,严宁正在收拾地上的几只抱枕和外套,还有一团看不清形状的毯子,黑色茶几上摆着几瓶喝了一半的红酒,三四个普通的杯子还有红色液体的残存,像是风干了。一边的一个玻璃碗里装着黄色的糊糊物体,沈长秋知道是什么了,旁边有一袋撕开的速食玉米麦片。他有段时间为了节约,吃过这玩意,拿牛奶一泡就好,但吃多了总觉得非常寡淡,在他眼中,不如包子。但红酒和麦片,沈长秋不明白这是什么新鲜吃法。严宁没给他拖鞋,只好光着脚向前走了几步,却突然踩到什么东西,脚底一疼。是耳钉……上面的小钻石还闪着光。好像是昨天她戴的那副……严宁还在收拾她的客厅,抱枕毯子衣服被粗暴地扔回沙发上,她此刻看着茶几上那堆东西手忙脚乱,叮叮匡匡,沈长秋想要去帮忙。“没关系的,严警官,你先——”
“别!不许过来!”严宁指着他皱起眉头大喊,“你先去那坐会!别管我!”呃……沈长秋捏着那枚耳钉立在原地,朝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是餐厅,但情况并没有好到哪里去。桌上堆着外卖盒子,看时间,甚至有三四天前的了,餐椅上摆着一些快递外卖盒子,沈长秋刚想帮她收拾一下,她的人影冲了过来,将几个杯子推在餐桌上,又捞起外卖盒子通通塞进一个大袋子里,另外一只手抓着三四个快递纸盒又匆匆闪开。“别在这了,去沙发上!不许动!”她命令,提着一堆垃圾火急火燎地冲向玄关。沈长秋又被赶走,他继续捏着那枚耳钉,转身看向暂时被收拾好的沙发,那些衣服和毯子它们只不过被扔在了一起,揉成了更加分不清的一团。沈长秋歪起脑袋,浅浅地笑了一声,严宁局促的声音传了过来。“沈长秋……”他回头看去。“过来帮我开门……我没有手了……”严宁提着外卖垃圾,抱着快递纸盒,站在门口无奈极了。-------------------- 浴缸=====================垃圾暂时堆在门外,沈长秋将耳钉给她。“在哪捡到的?”严宁盯着疑惑不已。“地……地上,下次用,记得消毒……”沈长秋没敢说出耳钉被他的脚踩过的真话。“没事,反正用的很少,另一只我都不知道在哪。”严宁撩了撩耳边的头发,耳朵上确实空无一物,之前也没见她戴过,但她又随手将耳钉扔在了玄关柜上。“……那个严警官,我想先换个衣服……我住哪比较方便?”沈长秋移回视线拉过他的行李箱,觉得这堆看起来也像垃圾的大包小包太碍眼了,甚至有一个袋子里还插着只有根的春羽。“住……住……”严宁来回打量自己的房子,手撑在下颌似乎在思索,突然抬头说:“要不,你先睡我房间吧?我房里有浴缸。”“啊?”睡她房间?这个户型客厅这么大,还是一梯一户,看起来不是三室就是四室……为什么要睡她房间?她还说……浴缸?这有什么关联吗?沈长秋这辈子还没在浴缸里泡过澡,她的房间和浴缸,这两个物品组合起来的邀请,在加上严宁站在他面前,沈长秋脑海里飘起了该死的粉色泡泡。他浑身舒坦地躺在浴缸里,水面随着动作缓缓波动,空气潮湿极了,一声轻微的开门声,是她温柔笑着走近,她的手轻轻抬起他的下颌,错乱的呼吸越靠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