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应当是一百年后的我,做了一些错事。”“啊?可是你现在还没有做错事呀。”陆遥川沉默半晌,哑声开口:“但不管怎么说,终究还是我做错了。”念卿不是很懂,但看陆遥川失神的样子,还是有些心软。他晃了晃陆遥川的手臂,道:“泽元爹爹会原谅你的,我今天骗你啦,其实粥是泽元爹爹熬的,只是他不好意思过来而已。”“而且爹爹还特地嘱咐我要好好看看你的伤,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泽元爹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念卿想了想,又接道:“他总说我是个小孩子,可有时候我感觉他比我还要像小孩子。”“时卿爹爹说小孩子是很好哄的,我觉得泽元爹爹也是一样。”陆遥川眼睫一颤,念卿装作小大人的样子,爬上榻上,故作老成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啦。”念卿眉眼太过于像时卿了,陆遥川恍恍惚惚间竟然想起自己之前被责罚的时候,时卿费力爬上思过崖,笨拙安慰着他的样子。那时候时卿有多大呢。应该比念卿要小些,大概三四岁,嘴里的话还说得不太清楚,却仍记得在衣袖里给他藏些吃食。都说长兄如父,他却未尽到自己的责任。陆遥川毫无预兆地哭了,他自小便倔强无比,即使受到云逸的责罚,他也未曾哭过一次。可是想到自己居然利用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师弟对自己的信任去伤害他,陆遥川就感觉悲恸异常。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呢。陆遥川眼泪滑下下巴,念卿见状,有些慌乱地伸出小手给他擦去眼泪,“叔叔,你别哭呀,是我说错了什么吗?”“没有,你什么都没说错。”陆遥川目光灼灼看向他,哽咽道:“是我错了,是我罪孽深重,是我罪该万死。”念卿正欲说些什么,门却猝不及防被推开。他顺着望去,便看见柳泽元站在门外。他脸色不是很好,道:“回去了。”念卿小心翼翼看了陆遥川一眼,见他没再掉泪,便又爬下榻,低着头走到了柳泽元面前。……“爹爹,你和那位叔叔到底发生了什么呀?”“……他受奸人所害,诱我入魔。”念卿撇了撇嘴,显然不是很理解,“可是他都受奸人所害了呀,那为什么不能原谅他呢?”柳泽元脚步一顿,随后恢复如初,说话语气有些怅然,“有些事,没有说起来那么简单。”就像他明知道陆遥川是受明曦控制,才来害他,可他还是迈不过心头那道坎。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原谅不了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好吧,听起来好复杂,但是我尊重爹爹的决定。”念卿说完,便扯了扯柳泽元的衣角,撒娇道:“抱。”柳泽元低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俯身将他抱了起来,嫌弃道:“怎么这么大了还要人抱。”“我才五岁!”念卿蹭了蹭柳泽元的脖颈,安心地将下巴靠在他肩膀处,有些疲倦地合上了双眼。“爹爹,我要睡觉啦,你等会儿记得把我放到床上哦。”“……懒虫。”柳泽元嘴上这么说,手上却将念卿抱紧了一些。月光下,两人的背影越拉越长。--------------------今日写文疑问:陆遥川到底得了什么病??翻开前几章看了好几遍,结果发现只是获得了记忆碎片……好的,他获得了记忆碎片,我失去了我的记忆 赌天开始冷了。不过一夜之间,远山便毫无预兆落了雪。大地披上新衣,天地间却无半分喜气。昆仑门,议事堂。明明到了冬天,洛川却依旧身着薄纱。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片刻后,抬眸望向林傲,眼中满是冷意,“我再问一遍,时卿在哪里?”“时卿早已叛出本门派,不知宫主这是何意?”林傲听到洛川的话,慢悠悠放下茶杯便开始装傻。洛川冷笑一声,竟是幻出灵器,语气带有威胁,“林门主,你若是不将时卿交出来,休怪我手下不留情!”林傲闻声,面色一沉,“你这是要在昆仑门动手吗?”“是又如何?”洛川冷眼看着林傲,两人之间气氛剑拔弩张。见林傲迟迟不肯松口,洛川率先出手打破了僵局。音波直直朝着林傲飞去,却在下一秒被一道红光击飞。洛川面色一变,朝着身后看去。柳泽元正抱着手靠在门框上,感受到洛川的目光,他懒洋洋直起身,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话语轻飘飘却充满了十足的威压:“你确定要在昆仑门动手吗?”洛川死死盯着柳泽元,眸中浮现出恨意。她身体微微颤抖,咬牙切齿道:“就是你伤了我师妹!”柳泽元闻声,却只是轻蔑笑了一声。“我本来是想杀了她的,可惜啊,半路被人劫走了。”“不过啊……她被劫走后的下场,可未必比死在我手上好。”柳泽元的话彻底激怒了洛灵,她猛地拨动琵琶弦,震耳欲聋的琴声瞬间在堂中响起。柳泽元眼神一凛,手中的匕首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朝她攻去,却被音波击飞。“我要你死!!”洛川手上动作愈发凌厉,杀意尽显。她近年来修习门派秘术,已然步入化神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