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本意是来给你送灵石,哪成想却撞见了你遮挡我送你的发绳,倒是我不赶巧了。”“早知我送你的东西这般拿不出手,我便不给了。”柳泽元说完,一边叹气一边转身,活脱脱一副要离开的样子。时卿品了半晌,才品出柳泽元这话里的意思。柳泽元压根无心要离开,听到时卿追上来的脚步声,他掐准时间,在时卿即将停步之时,一个转身搂住时卿纤细的腰肢,将时卿拥在了怀中。这样看来,倒像是时卿在投怀送抱了。柳泽元低头看着时卿反应过来后沾满怒色的脸,脸上笑意更甚。时卿一双桃花眼生得极好,即使是生气,也始终带着几分勾人的媚态。纵使此刻时卿的眼中一片澄澈,但美色当前,柳泽元终究不是柳下惠,于是他遵从自己的内心,俯下身来,在时卿眼上轻轻落下一吻。时卿脸上的神色由怒不可遏变成了不敢置信,在柳泽元俯下身来的瞬间,他被迫闭上双眼。待到眼上温热退散之时,他睁大眼睛看着柳泽元,眼中还带上了几分不可言说的茫然。像猫。柳泽元被他这反应逗得“嗤”地一声笑了出来,随后趁时卿还没反应过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时卿腕上系了一条红绳,便迅速消失在了原地。时卿在原地怔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他攥紧双拳,咬牙切齿,看向罪魁祸首消失的地方。那地方正好落下两三片桃花瓣,时卿伸出手将花瓣抓了过来,在手中倏地碾碎。“你最好别再出现!!”时卿猛地将手中的花瓣碎片扔在地上,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原地。时卿回到卧房,越想越气,这一气,他手中的宣纸便遭了殃。原本端正的字体变得不守章法,处处枯墨彰显着时卿的怒气。写到最后,时卿实在写不下去了,猛地把笔一撂,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这么生气呢?”房中突然传来柳泽元带有笑意的声音,依旧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时卿眉眼微动,他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片刻后又什么也没说,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坐到桌前写着自己的字。“啧,真生气了,连理都不带理我的?”时卿还是没说话,柳泽元见状,顿觉无味。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终于出现在时卿面前,顺着凳子坐了下来,撑着侧脸盯着他。看着时卿“心无旁骛”的样子,柳泽元忍不住起了心思去逗逗他。然而就在他准备伸手去挠挠时卿下巴的那一刻,时卿猛地伸出手掐住他手腕,将他制服在地。柳泽元看向时卿,却只在他眼中看见了不加掩饰的得意之色。柳泽元见状,眼眸微转,随后做出了一副躺平的姿势,竟是连挣扎都不愿再挣扎。“喂,你不跑?”时卿盯着柳泽元,面上出现迟疑之色。柳泽元暗笑一声,面上却是不显,他懒洋洋开口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时卿闻声,虽然心下有些怀疑,但还是绷着脸道:
“这可是你说的。”“是。”柳泽元轻笑了一声,抬眼望向时卿,一字一顿道:“便是把我拆吃入腹了也行。”他这话意有所指,可惜时卿自小在仙门长大,从未接触过风月之事,对这些一无所知,便也不明白他的意思。“呸,我又不是魔,才不吃……!”时卿还未说完,便见本来躺在地上的柳泽元膝盖猛地一用力,两人的位置便对调了。原本处于上位游刃有余的那位瞬间处于弱势位,满脸的不敢置信,而原本处于弱势位躺平任杀的那位,此刻却是处在上位,满眼的戏谑与调笑。“你!”时卿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柳泽元刚才是故意做给他看。他被气得涨红了脸,怒目圆睁瞪着柳泽元,然而此情此景落在柳泽元眼中,却又变成了另一番场景。面前的美人双眸眼尾发红,衣冠凌乱,眼角的泪痣将他衬得楚楚可怜,活像是一个被人欺负了的小媳妇。柳泽元喉结微动,随后嘴角扬起笑容。他学着勾栏场所的人调戏小倌那般,以一个极其轻佻的姿势挑起时卿的下巴,时卿见状,像是有所预料般,瞪大眼睛遮住了自己的红唇。柳泽元见状,挑了挑眉,明知故问道:“不让亲啊?”时卿怒气冲冲地瞪着他,骂道:“无耻之徒!”“嗯?”柳泽元闻声,脸上笑意更甚:“本来我都不打算做这无耻之徒了,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若是不做,岂不是辜负了你这骂名?”时卿见状,嘴里又开始骂起了柳泽元。然而他终究身处名门正派,骂人的词汇对于柳泽元来说毫无杀伤力。“你松手!!”时卿骂到最后,张牙舞爪地准备推开柳泽元,却终究是徒劳无功。柳泽元被可爱到,轻笑一声,伸出双手捏了捏时卿的脸颊肉,这个时期的他还未长开,面容仍有几分稚气,脸上的奶膘是手感最好的时期,此时不捏,更待何时。时卿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含糊不清,他试图伸出手将柳泽元的手扒开,然而柳泽元似有所感,提早抽出一只手将时卿的双手钳制在他头顶,随后顶着时卿要杀人的目光,又肆无忌惮地戳了戳时卿的脸颊,还给出了自己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