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起吧。”没一会儿,两人就收拾妥当了。早膳摆在次间的圆桌上。林初月偶然间瞥到不远处帐上挂着的福袋,想到钰哥儿昨天因为一个五彩的小球学会翻身,她把这事和周宵说了。说完后,林初月摇摇头,好笑道:“谁能想到这孩子竟因为一个玩具学会翻身了。”周宵对林初月的说法不置可否,他道:“说不准是懒得动弹,三个多月的时候不是翻过一回,昨天翻身也很利落。”周宵这么一说,林初月也想起来了,仔细一想,她还真觉得有肯能。林初月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懒还是勤快了,说他懒吧,因为一个小球就翻身了,说他勤快吧,又从来不动弹。”“随他吧。”周宵觉得没什么,孩子现在还小,不爱动弹就不动弹吧,以后的日子可长着呢。“可不就是只能随他了,这么小的人儿,坐都不会坐,我拿他也没办法啊。”说曹cao曹cao到。早早醒过来的钰哥儿被奶娘抱过来了。林初月把碗里的粥喝完,漱了口,复又擦了擦手,上前把钰哥儿接到怀里。原本乖巧听话的钰哥儿今天在林初月怀里不安生得很,小小的身子一直往外探,圆乎乎的大眼睛看着旁边摆满了饭菜的桌子,发出“啊啊啊”的声音,小嘴儿时不时蠕动几下,口水顺着嘴角流下。看到这,林初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闻到饭菜的香味了,馋了,也想吃。见状,林初月掂了掂钰哥儿,把他抱得更稳些,笑着和周宵说:“郎君自己吃吧,我把钰哥儿带出去玩一会儿,免得他一直闹个不停。”看着一脸馋意的儿子,周宵眼里也染上了些笑意,他点点头,“行,去吧。”林初月让人拿了一张薄毯,包在钰哥儿身上,这才抱着钰哥儿出了外面。如今虽然依旧很热,但现在大清早的,太阳还没升起来,大人倒是没什么,对小孩子来说到底是有些凉意的。林初月抱着钰哥儿在回廊处回来晃,心里思索着是不是该给钰哥儿添些辅食了,钰哥儿以前赶上她和周宵吃饭的时候,也没像今天这样对食物这么馋的样子。在她的印象中,小孩好像就是半岁左右就能渐渐开始吃些辅食了。但到底不确定,林初月也不敢贸然给孩子喂其他的东西,想着干脆今天来找府医看看,能不能开始给孩子喂辅食。没一会儿,就见周宵出来了。“郎君吃完了。”“嗯。”周宵在林初月身边停下,握着钰哥儿的手逗了逗。林初月笑着问,“郎君抱抱钰哥儿?”周宵想了想,道:“晚上回来吧,时间来不及了,我走了。”林初月闻言好奇道:“郎君今天怎的这般早?”“有事要找父王,走了。” 商邑国周宵拐去前院找到了太子,两人在书房待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最后两人一同出门上朝。早朝过后,太子和周宵还有刑部尚书李相廉一道去了紫宸殿求见皇帝。皇帝的贴身大太监高福禄得了皇帝的命令,引着三人进了紫宸殿大殿。临进殿前,周宵看了李相廉一眼,李相廉神色如常,全然不见昨晚的失态,只是眼下的青黑表明了他内心并不像表现出来的淡定冷静。“儿臣给父皇请安。”“臣参见陛下。”三人齐齐给皇帝行礼。刚下了早朝,皇帝还没开始处理公务,正坐在椅子上喝茶水。“起来吧。”皇帝放下茶杯,笑着问道:“你们三个怎么一起来了,来是有什么事情?”“父皇,儿臣等有事禀报,只是此事非同小可。”太子上前一步,神色有些凝重,他道:“还请父皇屏退左右。”听到这话,皇帝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周宵和李相廉,脸上的笑意收敛,他摆了摆手。候在旁边的高福禄当即给殿里当值的宫女使了个眼色,身着一样衣服的宫女有序得轻声退了出去。大殿之内只剩下了皇帝,太子、周宵李相廉还有高福禄五个人。“什么事,说吧。”李相廉和周宵对视一眼。“普通”李相廉直直跪在地上,惭愧道:“陛下,臣有罪。”“爱卿怎么好端端就说自己有罪?”皇帝脸上神色未动,似乎对李相廉这一举动并不意外。看到皇帝一脸淡定的模样,周宵眉头一跳,随即垂下眼帘,将眼中的情绪遮掩起来。
“臣,臣,贱内乃是商邑国之人,乃是商邑国的内奸。”李相廉以头叩地,跪拜在地上,他闭了闭眼,将眼中的酸涩之意强压了下去。天下最数大安朝国力强盛,还有其他小国若干。其中,商邑国国土面积狭小,不说和大安朝相比,实力在其他小国之中也排不上号。为了谋求生存,商邑国向来唯大安朝马首是瞻,自愿以大安朝的附属国自居。可近十年以来,自从商邑国新君登基,国力有所发展,商邑国和大安朝的关系就不同以往那般和谐,倒是有些微妙了。在昨天之前,李相廉从来没有想过和他相濡以沫,举案齐眉将近三十年的妻子居然是商邑国派来的奸细。得知这一真相的一瞬间,李相廉只觉得天昏地转,昨晚上他没回府,歇在了衙门,他怕他回去之后不知道怎么面对妻子,怕他见到妻子儿女之后就忍不下心来了。夜里辗转反侧的时候想了很多,想到了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可爱的小孙孙,最后想到温柔的妻子。李相廉又想到了已故父亲对他的谆谆教诲,想到二十六年前的殿试,他记得陛下说他长相俊美,探花郎非他莫属,又想到这许多年以来陛下对他的信任和提拔。没有人知道他昨晚多煎熬,他硬是睁着眼过了一晚,早上又起来上朝。最后还是跪在了紫宸殿的地上,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