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月眉头皱起,她以为碧儿的身份和她一样,都在二十一世纪存活过,机缘巧合之下投胎来了这里。可现在怎么又多出来一个吴依云,筛子也没这么个筛法吧,遍地是老乡。 “凌”与“临”“小满。”林初月朝着外面喊道。候在外间的小满听到这话,挑开珠帘走了进来。“娘子。”“你还记不记得我去年让你烧的碧儿的那张纸。”小满点点头,“奴婢记得。”不仅记得,小满对这事的记忆还挺深刻,那时候她正要把纸烧掉,恰好秋菊喊她有事,她把纸放在桌子上。结果回来之后那张纸就不在了,她一通好找,最后在案几下面找到了,这才烧掉。林初月问:“还记得上面写了什么吗?”“是……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小满记得很清楚,毕竟找了那么长时间呢,自然记忆犹新。“你去找夏荷,和她把碧儿作的这句诗告诉夏荷,你们两个去给我查一查,这首诗到底是碧儿抄吴依云的,还是自己作的。”“是,娘子,奴婢这就去。”说着小满行了礼就出去了。其实碧儿已经死了,这事也没什么查的必要了。但林初月就是想知道碧儿和吴依云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真是个大漏勺,让二十一世纪的人在这里遍地开花。那她之前遵守的因果完全就是个笑话,敢情不是看她上辈子过得不顺心,这才又给了她二世为人的机会。把这事吩咐给夏荷和小满,林初月平静下来之后就将这事抛在脑后了。左右最坏的情况莫不过也就是那两个人的确是她的老乡,只是不会发生那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情况罢了。一天晚上。林初月和周宵晚饭吃的有些早了,两人吃完饭的时候外面的天才暗下来。“郎君,不如下棋吧。”林初月提议,“反正时间还早。”“行。”很快两人就开始了。周宵忽然说道:“我听说了一种新的下法。”话音刚落,周宵眼中闪过一丝懊恼。林初月注意力在棋盘上,没注意到周宵的神色,她随口问,“郎君说的是什么下法。”周宵淡淡道:“很差的下法,同色的棋子五枚连成一条线。”林初月此刻正从棋罐中取棋子,听了这话,她取棋子的手一顿,她取出棋子,把棋子落在早已看好的那一处。林初月这才说道:“郎君从哪听说的这种下法,我竟闻所未闻。”周宵没说从哪听到的,只道:“偶然听到的,我不喜欢。”这种下法是周宵前段时间从吴氏那里听说的,他也的确不喜欢那种下法。今天和林初月下棋,他突然想到了,就说出来了。话说出来,他才觉得不妥当。当着正妻的面,把他和通房房里发生的事说给正妻听,周宵做不出来,觉得不成体统,过于抬举通房的同时贬低了自己的嫡妻。因而周宵把这话题一笔带过。林初月笑了笑,倒也没再问了。除了吴依云,林初月不作他想。吴依云的确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单是凭那几首让林初月耳熟能详的古诗,这事就已经板上钉钉了。但碧儿是怎么回事,还有待商榷。实在是就那一句诗,真是有些难查。这一盘棋足足下了一个多时辰,最后还是以林初月的失败而告终。一盘棋过后,时间也不早了,两人洗漱过后,上床睡觉。碧儿这事到底还是查出来了。一日下午,夏荷和小满来向林初月禀报有关于碧儿的事。小满说道:“娘子,碧儿姑娘的事有结果了。”“嗯?怎么说。”这都有半个月的时间了,林初月其实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没想到还真让她们查出来了。夏荷道:“娘子,碧儿姑娘应该是听到了吴姑娘念这句诗,记到了心里,这才写在了纸上。”小满点头,补充,“碧儿姑娘听到了,但是她错了一个字。吴姑娘那句会当凌绝顶,用的是凌云之志的那个凌,而碧儿姑娘用的则是居高临下的那个临字。”夏荷和小满为了查清这事,也是费了好大的劲。两人找到了原来伺候碧儿的丫鬟,问那两个丫鬟,那两个丫鬟还什么都不知道。两人只能找碧儿和吴姑娘同时出现的时间地点,一个个询问在场的丫鬟婆子,还是一无所获。
还是昨天,伺候碧儿的一个丫鬟找到她们,说是想起来了,去年碧儿姑娘和和吴姑娘给大娘子请安回去的路上,走在前面的吴姑娘似乎说了一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还说什么终有一日她会站在高处,把其他人都踩在脚下。夏荷和小满这才知道了事情的起末,赶紧来回了林初月。林初月念叨着,“凌云之志,居高临下。”去年看到那张纸上熟悉的诗句,林初月就惊到了,也没仔细看,没发现上面有个错别字。而且这个时代的官话中“凌”和“临”的读音是一样的。因此,前几天小满念出碧儿纸上的那句诗的时候,林初月也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这么说来,碧儿就是土著居民了,那就有可能是颇有野心的碧儿听到吴依云说这话,喜欢这句诗就记在纸上了,把“凌”错当成了“临“。夏荷把从丫鬟那听到的有关于吴依云的那番豪言壮志也和林初月说了。听了这话,林初月冷笑一声,“我倒是要看看她怎么把我踩在脚底下。”正说着呢,秋菊进来了。秋菊说道:“娘子,清芷园里传出消息,说是三娘子有孕了。奴婢回来的时候瞧见泽润园里大娘子身边的画眉领着两个小丫鬟,带着礼物往清芷园的方向去了。”“三嫂怀孕了,咱们也该送祝贺,秋菊,你去打开库房,从里面挑两件东西给三娘子送去。”林初月想了想,继续说道:“不要送布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