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闻新有一点想看,但他克制住了,选择了退出围脖软件。他的心理状态过于脆弱,不太适合欣赏他伴侣曾经的那些过往——会发疯的,这不是玩笑话。叶闻新吃过晚饭,去了趟集团,之前他接手的国外项目运作良好,上头十分高兴,虽然没给他多少物质奖励,但却对他放开了不少贸易方面的限制。叶闻新底下人得了利益,便有些“飘”,叶闻新特地过去敲打了一番,又警告各方该守的规矩应当恪守,模糊不清的底线也不要轻易触碰。一忙碌,便忙碌到了深夜,期间孤余风倒是打了电话过来,叶闻新亲自接了,聊了几句,也就挂断了。午夜,叶闻新乘车回家,孤余风睡衣外披着外套打着哈欠来接,眉眼间不见一丝不耐烦。叶闻新抱了抱他,又笑着问他:“梦中可有我?”孤余风搂紧了叶闻新,仿佛是在实话实说:“我倒是想梦里见到你,奈何白日太累,连周公都见不到,直接昏睡过去了。不过好在一睁眼,就知晓你回来了。”叶闻新亲了亲对方的脸颊,似亲昵,又似安抚,他说:“我回来了,你也就不用再想我了。”两人亲亲密密地回了房间,聊了一会儿,又倒床休息。叶闻新睡了几个小时就醒了起来,他在这个静谧的夜晚里,莫名地想到了孤余风之前喊过的那一句“吴启明”。--在不了解孤余风之前,叶闻新对他的前任并不怎么感兴趣,不管对方是先与孤余风交往、再成为了那些幕后黑手的棋子,还是对方自始至终就是一枚棋子。因为他在孤余风出事后立刻销声匿迹,再加上孤余风从未提过他,叶闻新在处理那些曾经伤害过孤余风的人的时候,竟然没想起过他,也没有给予对方任何打击报复。孤余风从未在他面前表现过对这个人的情感波动、谈论过和这个人相处的过往,仿佛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但这显然是不正常的。如果没有爱过,他不可能愿意冒天下之不韪、甘愿和对方缠缠绵绵做一对地下情人。即使不那么爱,在对方的参与下,他的事业一落千丈,对方又选择在他人生低谷的时候扬长而去,又怎么可能不恨。而之所以从未提过对方,从未表露过明显的情绪,此时此刻,更像是一种暧昧不清的保护。——因为知晓叶闻新的那些折磨人的手段,所以不愿意毁了前任的人生。叶闻新及时止住了自己思维拓展,他怕他会信以为真,做出什么不妥帖的过激行为。《逍遥路》的播放终于到了尾声。
叶闻新也抽出了时间,追了尚未追的几集。原本他和孤余风都是一起看剧的,但之前他出国去找白夜,回国后又在老宅独自呆了七日,再回来后忙于处理工作上的事物,自然也就没办法继续一起追了。叶闻新又一次打开了家庭影院,找到了上次看到的集数,按下了跳过片头的确认键。镜头由暗转明,落在了皇甫寒那张状若好女的脸上。皇甫寒低笑出声,却没有片刻犹豫,答道:“承蒙二位厚爱,然而我对二位只有兄弟情义,并无半点旖旎心思,还往二位趁早收了这青丝,另谋佳缘为好。”“我知如此,但情之所至一往情深,虽欲控制到底控制不住,”苏子贤轻叹了口气,“我亦不会做甚么无礼之事,只愿天涯海角,日夜陪着你便好。”苍树的话语却直白了一些:“若有朝一日,你觅得良缘,我自会备好贺礼不会再做纠缠,在此之前,就容我纠缠一二吧。”皇甫寒叹了口气,举起杯中酒,扬起笑道:“只是怕二位会后悔做今日决定,我父曾教导于我,千金难换真情,我不想辜负二位的情谊。”“无妨,我不会后悔。”苏子贤温諵砜声答道。“纵使后悔,亦是未来之事,须尽欢时应尽欢。”这话便是苍树道出的了。三人的酒杯触碰到了一起,伴随着愈来愈小的交谈声,将那一夜的记忆渐渐拉远。--这一路前行,倒也并不总是一帆风顺,但三人配合默契,总能顺畅地解决大大小小的难题。待到了极寒之地,皇甫寒随意去了一家店铺,出示了一枚令牌,拿出了三件漂亮的大氅,一件黑色一件白色一件则是大红色的。大红色的不必说,自然是皇甫寒裹上了,剩下的两件,苏子贤要了那件白色的,苍树则是要了那件黑色的。皇甫寒夸赞了一番二人好看,末了,道了句:“我如今快到家了,亦要与二位就此别过了。”苏子贤脸上并不惊讶,只苦笑道:“你出身南方是假的,道甚么未曾来过北地是假的,只怕姓名亦是假的。”苍树不发一言,只盯着皇甫寒看。“但相识大半年,我们之间的情谊,总归是真的。”皇甫寒脸上竟然也带了笑容,“我原本想害你们,但思来想去,总归不愿意如此行事,我们就此别过,好聚好散。”“你可是受人胁迫?”苏子贤上前一步,却被苍树拦了下来。苍树闭了闭眼,像是在忍受甚么痛苦似的,一字一顿地询问。“武林大会上的命案,与你有关,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