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墨握紧玉佩,听了这话道:“怎么?难道我没有这枚玉佩,你便不帮我了?”缘衣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离墨对她的好,最终摇摇头道:“没有这枚玉佩,也会帮你的。”离墨笑了,笑的很开心。但是两人关系很好,离墨从未拿过这枚玉佩出来,缘衣再次见到这枚玉佩,是七万年前天魔大战。当时离墨已经死了,缘衣杀掉魔尊,率领魔兵直抵九重天。天界不敌,关键时刻,辰烨拿出这枚玉佩,递到缘衣面前,道:“离墨之前将这枚玉佩交给我,他希望你不要真的入魔。缘衣,停手吧。”当时人人都杀红了眼,缘衣也不例外。她红着眼睛,好半晌才想起来这枚玉佩的来历。思及离墨,她将玉佩紧紧攥握在手心,半晌道:“说吧,你的要求是什么。”辰烨道:“退兵。此次战役天魔损失惨重,不如订下和平约定,各自休养生息。”拜师谁不知道这是天族不敌魔族的借口,辰烨话一出,天界众仙有的羞愧地低下了头,有的如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位神君愤愤不平。魔族千百年来都在天族的压迫下,如今天族主动低下了头,魔族一时间纷纷嘲笑。“天族便只有这点本事,打不过便求和?”“哈哈哈,真是笑话,原来天族也不过如此。”魔族的嘲笑像是将天族一直以来树立的高高在上的形象放在地上践踏,天族瞬间怒气沸腾,一个个举起兵器,正欲再战。率先求和的辰烨帝君却一脸平淡,仿佛没有听见魔族的嘲讽。缘衣久久不语,就在天魔两族都以为不可能和平时,缘衣将玉佩扔给辰烨。缘衣嗤笑一声,染血的眼睛满是嘲讽,讽刺道:“你最好好好保护这枚玉佩。多久?”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辰烨却沉声道:“七万年。”那一刻,众人明白了,魔尊同意了所谓的和平之约,因为一枚玉佩。魔族不服,但是最能打的已经走了,也只能鸣鼓收兵。但天魔两族明白就此天界统领三界的格局变了,魔域不再受其统领。缘衣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辰烨还真是舍得。”
鬼卿眼中划过一丝了然,低眸恭敬道:“尊主,那应该怎么解决。”缘衣闭目,“再来就带过来吧。”“是。”君旻像是一直守在魔域外面,缘衣刚说完话,便有魔兵来报,天族的小殿下又来了。缘衣挑眉,“带他过来。”君旻很快就到了无名殿,殿上那人一如初见,一袭红衣,气质慵懒。君旻自成年后,这两年身材猛长,昔日矮矮的小团子,如今身躯高大挺拔。少年白衣加身,面冠如玉,头发用千年玉髓高高束起。缘衣轻笑,“听说你要拜我为师?辰烨让你这么做的。”语气陈述,而非疑问。君旻薄唇轻抿,回道:“辰烨帝君说魔尊修为高深,普天之下只有您能教得了我。故让我前来拜您为师。”说的什么鬼话,将处心积虑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缘衣嗤笑一声:“我是有本事教你,但你,配吗?”缘衣还是不喜欢他。这个事实明明君旻三百年前就知道了,此刻意识到后,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受。但少年已经学会控制情绪了,闻言唇角轻扬,“我一定不会让魔尊失望的。还请魔尊相信我。”君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冷静自持的模样像极了苍术,缘衣仿佛看见了七万年前那个手持诛仙剑,一脸无情又冷静的苍术帝君,瞬间就冷下了神色,“把玉佩给我。”想到那枚玉佩,君旻唇角几近成了一条直线,三百年来,他自然了解到这枚玉佩怕是和离墨有关系,他无数次想毁掉这枚玉佩,但是不行,他需要这枚玉佩,只有这枚玉佩能帮他靠近缘衣了。天族包括娘亲都以为他是为了什么三界或是救命之恩才甘愿拜缘衣为师,只有君旻自己知道,根本不是他们想的那样,他不过是在找一个借口,找一个接近缘衣的借口。君旻这一年一千岁,尚不懂自己对缘衣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但他不喜,不喜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对缘衣那么好,不喜有那么一个人是缘衣心尖上的人。后来他懂得了,才知道他那是嫉妒,对离墨剜心掏肺般的嫉妒。君旻拿出玉佩,低头掩盖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骘,“辰烨帝君说这玉佩交给您算是物归原主了,他便不亲自前来了,免得魔尊看了不高兴。”缘衣接过玉佩,放在手心摩挲了一会儿,才讽刺道:“你们天族为了除掉我真是煞费苦心。”她转头看向身姿挺拔的少年,冷声道:“既是拜师,拜师礼呢?”君旻闻言猛地抬头,刻意忽略缘衣的嘲讽,眼睛里是掩盖不住的喜悦,急切道:“拜师礼乃是徒儿亲自去昆仑极北之地猎取的一只火狐,只是野性难驯,恐伤及师父,正在重华宫受训。日后再送给师父。那火狐十分软萌可爱,师父定会喜欢的。”君旻为接近缘衣,打听了好多关于缘衣和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后来司命告诉他,女孩子嘛,都喜欢毛茸茸软萌萌的东西。君旻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生于昆仑极北之地的火狐,缘衣喜欢红色,恰好火狐周身红色,又是毛茸茸的,缘衣一定会喜欢的。只是火狐狡猾,君旻在昆仑守了三个月才抓到那么一只幼狐。满身风雪回去的时候,还被若安逮到骂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