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谢雍辞三叩首完,嵇灵又问:“还有一件事,谢先生,如果我想进入这秘境,非要令牌不可吗?”这秘境诸多诡异,令牌上的气息又异常熟悉,嵇灵非探不可。谢雍辞略略思索:“如果我没记错,似乎是必须要令牌才行。”嵇灵看向台上,三十二强已经角逐出来,张长老正在一一道贺,他和每一个弟子握手,然后将令牌发到他们手中,然后揽着弟子的肩膀转头看向主席台,扬起灿烂的微笑,随后,相机的咔嚓声响起,将这光荣的一幕永远定格。……就像小学文艺汇演后挨个发奖状的环节。嵇灵扭头:“我想要那令牌,有什么办法吗?”“这……”谢雍辞一卡壳,委婉,“恐怕有些难了。”校长都开始发奖状了,还能临场换人吗?嵇灵微微叹气,虽然全场加起来也打不过他和渊主,实在想要,强抢就是,但是作为前辈,下手抢小辈的令牌,他确实做不出来。“好吧。”嵇灵拱手,苦笑道,“看样子我与这秘境无缘,若想进去,得另寻他法了。”说着,他飞身要走,谢雍辞连忙道:“前辈,等等。”他字斟句酌:“其实百年前,我派有过令牌换人的案例,当时我派出了一位天才人物宋平章,年纪轻轻就修为盖世,可惜个性放荡不羁,在大比当天,他居然睡过了头,无缘三十二强,但比斗过后,他一个人向三十二个弟子发起挑战,将他们全部挑落,弟子们心悦诚服,于是拿到了一枚令牌。”谢雍辞看向嵇灵:“前辈若实在想要,或许可以用这个方法。”嵇灵微顿。连挑三十二个弟子?白泽的声音从耳朵中响起:“好家伙,嵇灵,这是要你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啊!”嵇灵:“……”作为神灵和小辈比斗,这事儿不太地道,但除此之外,嵇灵别无他法,他深吸一口气,一提衣摆,从看台上翩然落下,落在了擂台之上。一时间,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嵇灵拱手:“晚辈安锦,仰慕鼎湖前辈宋……”他一顿,看向谢雍辞。那个连挑三十二人的天才叫宋什么来着?谢雍辞唇语:“宋平章。”“宋平章。”嵇灵朗声,“晚辈安锦,仰慕鼎湖前辈宋平章的潇洒快意,愿意效仿平章前辈,与三十二位豪杰笔试一场。”全场安静,接着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这个举动,不可谓不狂。
宋平章连挑三十二人时,是成名已久的天才人物,但嵇灵,在场除了谢雍辞等寥寥几人,还没有人认识他。嵇灵也不是喜欢出风头的性格,这么一番‘豪言壮语’说出来,他也尴尬,当下微微擦汗,继续维持着狂妄后生的人设。擂台上的张长老一愣,他在地铁中见识过嵇灵的厉害,对方随手推到数吨的货架,在厉鬼之中来去自如,轻松写意,但是……张长老委婉提醒:“呃,我们门派大比,仅限于23岁以下的,您的年龄可能超标了。”虽然嵇灵过分年轻,但凭借他神鬼莫测的手段,张长老推测他是什么隐世不出的老怪物,应该已经七老八十了。但实际上,神灵的年龄还得再加两零。嵇灵擦汗,耳朵微微发红。这事儿做得确实不地道,他理亏至极,可那秘境和他的感应如此强烈,那三十二枚令牌明明是初见,却比嵇灵用了上千年的太古遗音还要亲切,仿佛已被他把玩了上千年,嵇灵甚至有种预感,这或许是解开扶桑身份一事的关键,他不得不出手一探查。“张长老。”嵇灵闭着眼睛说瞎话,尬笑道,“其实我今年不满二十三岁。”张长老:“?”嵇灵从口袋中掏出安锦的身份证:“您看,我今年刚满20岁。”张长老满腹狐疑。面前此人能随意降伏天眼,这样的神仙手段,不满23?嵇灵的耳朵红的滴血,伸手将身份证递了过去,他看天看地,看着远处白泽的金身塑像,就是不与张长老对视。张长老捏着那枚身份证,举起来和嵇灵对比,照片上的青年安静漂亮,对着镜头笑得恬淡温和,确实和嵇灵一般无二。核对过后,张长老微微点头,侧身让开:“安先生,请吧。”说罢,他几个起落,飞离现场。嵇灵按了按眉心,站在了擂台中央。谢苏抱臂站在对面,他是这三十二人的魁首,看见嵇灵微微停顿,笑道:“我说安兄之前怎么没来,原来如此自信,想要效仿百年前的宋远章前辈。”嵇灵拱手,尬笑:“实不相瞒,宋先生是我的偶像。”谢苏好整以暇,微微点头:“安先生的武器在哪里?”嵇灵的武器是太古遗音,谢苏还是他游戏角色的小迷弟,但是现在绝对不能祭太古遗音,不然分分钟掉马,嵇灵于是道:“赤手空拳,不用武器。”谢苏又一愣,笑得愈发开心,道:“安兄如此托大,连武器都不用,莫不是看不起我?”嵇灵:“……”——小朋友,确实不是一个段位的。嵇灵眼神求助白泽渊主。可惜白泽画符,渊主也不用刀剑,他们三个加起来,凑不出一把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