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觉得这两个ser是真的神灵,嵇灵和渊主的这一段,被当成了游戏官方排练好的剧本。博主在一串啊啊啊啊啊的尖叫声中配文:“你们知道嵇灵的ser对这个不知名的角色说了什么吗?他说‘尊上,您答应了我的’,啊啊啊啊啊姐妹们,我磕拉了呀。”嵇灵:“?”他实在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啊啊啊啊的,于是滑动鼠标,看博主磕拉了什么。“姐妹们,你们不妨想想看,邪神答应了什么?结合之前那个姑娘的举动,我猜测他们交易的内容,是不伤害普通人吧?”这个说得倒是没错,嵇灵接着往下看。“那我们不妨猜测,清高孤傲的神灵用了什么筹码?换得邪神对普通人的宽恕呢?”“能被那样强大的邪神觊觎的东西,只有神灵本人吧?”“庙山上的神灵有一副欺霜赛雪的绝世皮囊,被邪神觊觎囚禁,清冷孤傲的神灵不愿意委身于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却被邪神以世人性命胁迫,不得已忍下屈辱雌伏。”嵇灵:“……”姚孟贞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清澈和愚蠢,他不解的问:“什么是雌伏?”四周一片死寂,没人回答他。嵇灵继续往下拖。“然而,漫展上的无知少女还是触怒了邪神,邪神抬手便要将其灭杀,慈悲的神灵不忍看见血腥,以身相替,他将自己送到邪神眼前,沉默着和邪神对峙:‘尊上,你答应了我的’”“我们不妨猜测一下,是不是神灵每答应一种难以忍受的花样,邪神就放过一个凡人?”嵇灵:“……”姚孟贞依然天真又单纯:“什么花样?”还是没人搭理他。“邪神不悦,然而这是他的宠物难得相求,他眯起狭长的眸子,道‘如你所愿’,然后拽着‘宠物’大踏步的离开,而神灵踉踉跄跄,面露悲切——神灵已经可以想象,他今晚会遭遇什么样的地狱……”“然而或许对神灵来说,能多拯救一个生命,即使陷入那样的地狱,他也是甘之如饴的吧?”嵇灵:“……”这都什么和什么?姚孟贞咽下一块披萨,疑惑:“什么样的地狱?”白泽将整个盒子往他那边推,额头青筋暴跳:“乖,多吃点,别问了。” 扶桑印嵇灵彻底陷入了沉默。他机械式地滑动鼠标,发现除了驴头不对马嘴的描述,还有一张照片被顶到了热门。
照片上,他和渊主正在对峙,他握着渊主的手臂,衣袖从腕子上滑落下来,而摄像机正对上他的手腕。皮肤上,一枚墨色的印记清晰可见。那是一个古体的“渊”字。官方ser的身体上是不许有非常明显的标记的,如果有,上场前也会用遮瑕遮掉,所以在玩家看来,这印就是官方的设定。博主配文:“一枚漆黑的印,这个是邪神给神灵种下的标记吧?”嵇灵:“……”虽然确实是渊主打下的标记没错,但是这话这么听上去奇奇怪怪的?这张图底下又是一片血雨腥风。博主做西子捧心状态:“有人注意到吗?这印记垂下衣袖会被遮住,但是嵇灵被握住腕子的时候,就很清晰地暴露了出来。”“各位试想一下,平常里神灵还是仙风道骨的神灵,当嵇灵开坛讲道,给弟子授课的时候,依然是那么的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可是谁又知道,他的腕子上藏了这样一枚印呢?”“邪神或许会以此为要挟,若神灵不够听话,就在众人面前暴露他的手腕,让清贵的神灵名誉扫地,而刚刚,神灵显然惹怒了邪神……”而下面还有人根据这个‘渊’字印去扒了古籍,扒出了渊主的身份。嵇灵表情木然。在他身边,无数的祈愿起起伏伏,汇成白茫茫的一片蒲公英海,那些小光球色调温和,带着毛茸茸的光晕,在嵇灵身边徘徊,不时蹭着他的皮肤,一派纯然可亲的样子。可嵇灵看着他们,无端生出了几分畏惧。他实在不敢想象这些祈愿里都是什么。白泽面露难色,他看着嵇灵,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最后还是道:“嵇灵,你身边的祈愿有这么多,渊主身边的祈愿,应该也不会少吧?”嵇灵:“……”他站了起来,从姚孟贞手里抢下了最后一片披萨。顶着画圣茫然无辜的视线,嵇灵道:“我得去把渊主屋里的祈愿收起来。”渊主的眼里容不得沙子,真让他听见这些诽谤,嵇灵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嵇灵站在主卧门前,敲响了渊主的房门。别墅门用的是阿穆尔红松,声音浑厚不沉闷,但是嵇灵连敲数下,都无人回应。他等了片刻,转动了把手,推门进屋。渊主没有开灯,室内一片昏暗,只能模糊看见家具的影子。几只银白色的光球在四周荡悠悠地起伏,像海中漂浮的水母。嵇灵环顾,一眼没看见渊主,倒是身后淋浴房的方向有淅沥的水声,他后退一步,偏头看向浴室,旋即微微一顿,定在了原地。主卧的浴室没有墙,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巨大的落地玻璃,磨砂质感,将透不透,欲露不露,能隐约看见浴室的人影。